&ep;&ep;阿澜月哭得泣不成声了,慌乱的摇头,后背抵在营帐厚厚的围布上,面前的赵隶棠眼里满是猩红的血丝。

&ep;&ep;忽然,赵隶棠似乎是一口气血翻涌上来,吐出了一口血来,唇角边挂着鲜红黏腻的血丝,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就要倒下了。

&ep;&ep;阿澜月连忙扶住他的一只胳膊,赵隶棠虚弱的连挥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ep;&ep;“将军……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我想救你出去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

&ep;&ep;赵隶棠唇角边扯出了一个薄凉的笑来,他声音很轻的问,“你想让我相信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ep;&ep;阿澜月抬起泪眼来,充满恳切的看着他问道,“将军,有什么办法,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ep;&ep;“你做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到。”

&ep;&ep;赵隶棠靠近阿澜月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去,把阿木勒杀了,我就相信你。”

&ep;&ep;—句话犹如一道霹雳在阿澜月耳旁炸起,阿木勒,是他的亲哥哥,自从与他相认以来,对他极为照顾和宠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阿木勒那样不求回报的对他好,阿澜月虽然心一直痛苦纠结,但是对于阿木勒是他哥哥的事实,也在慢慢的接受了。

&ep;&ep;“你可以用匕首,插进他的心脏,也可以用刀剑,割破他的喉咙,或者直接放一把火,把他烧成一缕灰……”

&ep;&ep;赵隶棠还在说着,边说边看着阿澜月痛苦不堪泪眼涟涟的样子,“……只要你做了,我就相信你,我还可以带你回天朝,到时候,你定是我天朝的头等功臣。”

&ep;&ep;赵隶棠冷声,“怎么样?你做的到吗!”

&ep;&ep;阿澜月眼里蓄满泪水,颤抖着身子不敢回应。

&ep;&ep;赵隶棠却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逼迫他回答,“回答我!你做不做得到!”

&ep;&ep;阿澜月想要从他手下挣脱出来,却是无力,任由赵隶棠把他的肩膀握的生疼。

&ep;&ep;“我要你回答我!”

&ep;&ep;赵隶棠扬声质问道。

&ep;&ep;营帐就在此时被人掀了开来,外面进来两个蛮族士兵,赶紧上前把赵隶棠拉到了一边去,阿澜月的身子便软软的滑到了地上,而赵隶棠眼睛还一直灼灼的盯着他的方向。

&ep;&ep;阿木勒随后走了进来,先过去把阿澜月从地上扶起来,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挥了挥手。

&ep;&ep;“带下去。”

&ep;&ep;赵隶棠扯着唇角凄凉的笑了笑,便被带出了营房,直接关进了蛮族军营的大牢。

&ep;&ep;“月儿,你也看到了,那个赵隶棠他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为了他的国家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为了他这么伤心难过的折磨自己,不值得啊!”阿木勒疼惜道。

&ep;&ep;“哥哥……”阿澜月眼睛红的厉害,“不要杀他,好不好,就算……就算是什么情报都问不出来,也不要杀他好不好……月儿求你……”

&ep;&ep;说着阿澜月便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泥土里掉。

&ep;&ep;阿木勒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着转身离去了。

&ep;&ep;赵隶棠被关押的地方,还关着几个天朝的俘虏,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却还是留着一口气在的。

&ep;&ep;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掉。

&ep;&ep;他们虽然遭受了酷刑,却还是没有泄露天朝的任何机密情报。

&ep;&ep;赵隶棠被绑在了架子上,身上的伤口好几处都被撕裂了,内伤外伤加在一起,若不是赵隶棠是久经沙场的习武之人,这些伤早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ep;&ep;有人挥着鞭子过来行刑了,一鞭鞭抽在身上,痛得人意识都要模糊了,可是在即将晕厥之前,又会有一桶冰冷的盐水兜头浇下来,意识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一起回归,然后便又是一顿鞭刑。

&ep;&ep;期间也有人会象征性的问一些军情问题,但是赵隶棠是打定主意了一声不吭。

&ep;&ep;阿木勒也来过一次,命人把匕首插进了他的手掌,以此想换来赵隶棠的一声痛呼,可是他眼睛里面都烧的通红了,却还是没出声响。

&ep;&ep;阿木勒笑了,“好,赵将军果然耐力过人,真是令人钦佩,可惜,再厉害的人物,现在还不是沦为了残兵败将,他国俘虏?”

&ep;&ep;阿木勒捏着那把匕首转了转,绞肉的啧啧声响传来,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凑到了赵隶棠耳旁说道,“还想让我的亲弟弟来杀我,赵将军真是使得一手挑拨离间的好戏,但是月儿已经接受我这个哥哥了,你再怎么教唆指使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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