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朝宇抿了口茶,想了想又说:quot;我想您比我更了解江扬骨子里的骄傲,他的确是因为这个几乎确定要送掉性命的任务而感到不甘心和愤懑,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有很多不放心,很多伤心。他除了是元帅和首相的长子、基地的司令官,也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一个很少能在生活中找到温情和爱的年轻人,我想作为他的家人,您应该也很清楚。quot;
&ep;&ep;quot;你的意思是,你能提供给他需要的柔软?quot;
&ep;&ep;quot;不,不仅仅是我。quot;苏朝宇咬了一下嘴唇,然後明朗一笑,quot;我至多只是他生命的另一半,而在属於他自己的那一半里面,是家人、朋友、国家和责任。quot;
&ep;&ep;江夫人被那个毫无阴霾的笑容震了一下,她想了想,用银勺搅著玫红的液体:quot;他父亲是个很闷的人,不要说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了,连表情都很少,总是那样不动声色的样子。江扬小的时候,我们自己的事业正是非常为难的时期,总是把他交给勤务兵和家庭教师,这些也许你知道。quot;
&ep;&ep;quot;他很少提,不过苏朝宇能猜出一点点。但我知道您和元帅都很爱他,不然不会选择留下这个正好在选举期出生的孩子。他也知道。quot;苏朝宇仍然非常谨慎地回答。
&ep;&ep;午後的阳光照在他的白衬衫上,有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幻觉,他的睫毛长而翘,在玫瑰的香氛中,完全不像是精於搏杀射击谋略野战的军官,干净得似乎不属於这个世界。
&ep;&ep;江夫人沈吟了一下,她惊讶於苏朝宇表现出来的洞察力和敏锐的思维能力,她早就知道骄傲的儿子如此倾心相待的人不会是凡品,但是苏朝宇仍然是超出了她的预计,她接著说:quot;这次事情更是让他为我们的事业去冒险,他的父亲和我,都是十分舍不得的。quot;
&ep;&ep;quot;既然做了军人,想必是早就有牺牲在战场上的觉悟了,他不甘心的只是那时那里以那样一种或许并不值得的方式。quot;苏朝宇缓缓地说,quot;不过我想他不会恨您和元帅的,我更不会。quot;
&ep;&ep;quot;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告诉江扬,他说的,我们都答应。quot;江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非常温柔,quot;还有,我们都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quot;
&ep;&ep;苏朝宇握著杯子,愣了片刻才挤出一句:quot;是,夫人。quot;
&ep;&ep;江立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苏朝宇说:quot;苏朝宇学长,我们全家很感激你为哥哥做的一切,我们会给你们最真挚的祝福。我也想请你转告哥哥,如果有万一发生,我会照顾日渐年老的父母和年纪尚幼的妹妹,请他放心。也请你答应我们,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一定尽全力活下来。quot;
&ep;&ep;苏朝宇身子僵了一下,望著江夫人翡翠色的眼睛,回抱了江立:quot;好,我答应。quot;
&ep;&ep;江立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才放开,苏朝宇知道,这个拥抱是真心实意的祝福,他微微一笑。
&ep;&ep;quot;如果可能,晚上一起吃顿饭吧?quot;江立眨眨眼睛,说,quot;爸妈都是特意调开了应酬回来。不瞒你说,我们全家聚在一起吃饭,上次才是第二回,没想到哥还先走了。quot;
&ep;&ep;苏朝宇的确是知道江扬在和家里赌气,故意每天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各种高级或者特色的餐厅,他点头:quot;我会尽力。quot;
&ep;&ep;quot;那麽,多谢你了。quot;江夫人站起来,微微欠身离开。苏朝宇送他们出门,关上门一边扯去领口的两颗扣子一边倒在床上,随手一抹,脊背上一层冷汗。
&ep;&ep;到夕阳西下,窗口的大盆栽在房间里投下斜斜长长的影子的时候,江扬才疲惫地出现,他走到床边,拍拍蜷睡在床上的苏朝宇:quot;起来了,我定了两小时後的飞机。quot;
&ep;&ep;苏朝宇睡眼朦胧地醒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江扬抄在怀里了。他下意识地蹬了一下,无论如何,这样的姿势对於他这样高大俊美的前世界冠军而言还是有些羞耻的,但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勾住了情人的脖子,努力睁开眼睛:quot;吃了晚饭再走?quot;
&ep;&ep;quot;我想来不及了。quot;江扬亲了苏朝宇一口,放下来说,quot;我很期待叶舞山的蜜月旅行──没有警卫员和勤务兵,只是私人的,属於我们两个人的旅行。quot;
&ep;&ep;苏朝宇把脊背放进柔软的床垫,手臂仍然勾著江扬的脖子:quot;这样合适麽?我想元帅和首相都期待和你的晚餐,还有江立和江铭。quot;
&ep;&ep;quot;小公主跟我并不比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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