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倒也不是。quot;苏暮宇笑著用银刀把面包划开,自己动手卷了火腿放进去,饿极了似地大口嚼,quot;我哥先放倒了江扬,然後才是我。醒来的时候......quot;他颇为神秘地一笑,quot;喂,可不许嫉妒。quot;波塞冬一刀刀戳著牛排,不说话。

&ep;&ep;quot;我在江扬怀里。quot;

&ep;&ep;quot;砰!quot;波塞冬的银刀几乎把盘子戳成两半,牛排从光滑的盘子上飞起,落在不远处的餐桌布上。侍从吓了一跳,挪著碎步过来收拾,另有人问他要吃什麽。quot;跟他一样。quot;波塞冬指指苏暮宇,quot;以後别这样了,山里冷,怎麽能睡那种地方。quot;

&ep;&ep;苏暮宇倒也不答话,只是咕嘟咕嘟灌下橙汁,抓起餐巾抹了嘴角就走。

&ep;&ep;quot;哪儿去?quot;波塞冬冷冷地问。

&ep;&ep;苏暮宇倒回来,俯身又亲了波塞冬的额头一次,颇为无奈:quot;那到底是我哥,他在哪儿,我比你更想知道。quot;

&ep;&ep;江扬看见波塞冬的时候,丝毫不意外。他知道,从苏朝宇踏出牢房门的那时候起,自己就注定要在这里承受最大的压力。没有人知道苏朝宇在哪儿,甚至,凭借绝似的相貌,苏朝宇可以轻松呵斥海神殿武器储备库的人打开门,里面的东西,任他玩个痛快。因此,看见四个打手拎著长棍走进牢房门的时候,江扬撑著墙壁从容地站了起来,微一欠身:quot;早上好。quot;

&ep;&ep;波塞冬只是坚定地挥手。

&ep;&ep;牢房小到江扬没有转身的余地和反抗的空间。四个面无表情的打手进来之後,分别扬起包了皮毛的长棍狠狠打在江扬任何可以攻击的地方。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尽力在乱棍里维持著平衡,死死护住自己的头部,尽可能蜷起身子保护内脏不受伤害。殴打持续了至少有一刻锺,波塞冬叫停的瞬间,一记狠而又狠的准确袭击落在江扬膝窝上,他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面,肘部撞击著石板地面,毫不犹豫地蹭掉了一层皮。有人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肩胛,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他上半身,使得平素习惯以挺拔姿态示人的江扬此刻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ep;&ep;quot;苏朝宇在哪里?quot;波塞冬搬了个条凳坐下,居高临下地问。

&ep;&ep;不能输

&ep;&ep;quot;对不起,不知道。苏朝宇出门前打晕了我,我醒来时候是半夜,牢房里除了我就是倒在地下的苏暮宇──我想他也告诉您了,是我抱著他渡过了後半夜──地面冷得像冰,不能直接睡。quot;江扬即使浑身都疼,说话仍然言之有物言之有理,字字铿锵。

&ep;&ep;波塞冬轻蔑地吹了个悠长的口哨。没有摁住自己的另外两个打手立刻扬起长棍,间隔著打下去,落在臀腿上,却挑拣了刚刚缝合过的伤口附近。江扬在挨了第一下以後就庆幸有大夫料理了它,现在伤口虽然再次裂开,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後果。他在心里数著每一下疼痛,一直数过了30,才看见波塞冬投在地面的影子微微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