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于养貂,在我们东北有好长一段时间,流传着一个传说。

&ep;&ep;就是那些养貂的人会把小孩拐走,然后把他们杀害了,用来喂他们的貂。

&ep;&ep;这个传说在东北大地广为流传,很多现在已经成年的东北人,都曾经被家长这样吓唬过。

&ep;&ep;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在过去的相对物资贫乏的时期里,就是大活人都很难保证肉食的供应,那些养殖的貂就更不可能天天吃肉了。

&ep;&ep;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保持貂皮的丰美华润,使自己的貂卖上一个好价钱。拐卖儿童剁碎了用来养貂,这样的事一定是曾经有过的。或许在民间流传的时候有过一些夸大,但是这样的事我肯定曾经发生过。

&ep;&ep;我在小的时候,耳朵里也被这样的传说给灌满了。以至于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看见陌生人,就生怕他是养貂的出来拐卖儿童。

&ep;&ep;如今我看到这样一户人家,立刻就唤醒了儿时的记忆。

&ep;&ep;特么的如果我要是在小时候看到这样养貂场的情景,当时非得吓死不可!

&ep;&ep;这个像碟子一样的山洼其实并不大。中间的房子低矮,铁丝网圈成院子却是不小。居高临下看下去,这破地方就跟龙门客栈差不多。

&ep;&ep;院子里摆着一个个用铁丝编成的笼子,每一个都有老式的电视机大小,恶臭就是从那些个笼子里散发出来的。

&ep;&ep;养貂不同于养殖其他的东西,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这些笼子也要露天放置。只不过笼子里面有一些草窝子之类的东西,供那些貂休息坐卧。

&ep;&ep;因为越是寒冷的天气,那些养殖貂换毛的时候,毛皮就会越丰厚,卖出去的价钱也就越多。

&ep;&ep;在整个山洼里面长得全是稀疏的荒草,围成院子的铁丝网编制的粗糙而又草率,上面还挂着锈迹斑斑的铁片和罐子,看来是为了防贼的。

&ep;&ep;院子中间的房子明显是土坯垒砌的,墙壁上糊上了黄泥,如今已经开始斑驳脱落了。大大小小的裂缝遍布其上,看起来这房子就像是要坍塌一样。

&ep;&ep;房子的顶上,是很少见的茅草顶。这家人穷得非但买不起瓦,就连煤灰匝顶都没钱去做。

&ep;&ep;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只见烟雾升腾。院子里面的一个铁桶里面煮着骚臭难闻的东西,看起来是在给那些貂熬制食物。

&ep;&ep;在那个铁桶旁边,蜷缩着身体坐着一个老太太,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ep;&ep;在另一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地上,用一把薄片子刀在木板上剁菜。

&ep;&ep;一边切,她一边不断的把切得细碎的菜梗子和菜叶子,扔到那个大桶里面。

&ep;&ep;虽然这些貂都是吃肉的,看来他们在肉食里面也还是掺入了蔬菜之类的东西。

&ep;&ep;这两个人都对我们的到来置若罔闻,就好像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ep;&ep;村长陈规推开了大院的门,带着我们向里面走去。

&ep;&ep;等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个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破旧棉袄,她头上灰白色的头发凌乱不堪,手上和脸上都是脏污的痕迹。

&ep;&ep;这个老太太聚精会神的在搅着桶里面的东西,丝毫不顾里面的异味不断的飘散。从始至终,她对我们这些人看也没看上一眼。

&ep;&ep;而地上剁菜的那个妇女,则是用眼角瞟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继续干她的活儿。

&ep;&ep;从这一眼之中,我发现她的眼神中凌厉凶狠,而且带着极度的厌恶。就好像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是来偷他们家东西似的。

&ep;&ep;看来这个老太太,就是那个傻子的妈了。而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那个哑巴的媳妇。

&ep;&ep;“带人上你们家看貂儿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招呼客人!”姜四在我身后喊了一嗓子,那个老太太才慢慢的回过了头。

&ep;&ep;当这个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朝向我的时候,让我心里面顿时就是一突突!

&ep;&ep;这张脸嘴角向下、眉头紧皱,似乎是带着懊悔和惊惧两者兼有的复杂表情。可是让人觉得分外诧异的是,这种表情就像凝固在她脸上一样,丝毫都没有动过。

&ep;&ep;这个老太太就像带着这样的一副面具,表情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这让她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和奇怪。

&ep;&ep;“看去呗。”那个老太太沉默了半晌以后,嘶哑的说道:“看上了哪个,就说个价钱。”

&ep;&ep;看来她的意思让我们先看货,然后再跟她研究价钱上的事。

&ep;&ep;这家人看起来,一年到头似乎就靠卖这几个貂挣钱养家。所以他们这一家虽然是怪异诡谲,但是对于送上门的生意还是不会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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