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吃了饭,莫娜去叫了楼家的司机送她回弥敦道。

&ep;&ep;司机一路都在用广东话骂骂咧咧,杭爽听不太懂,全当他放屁。

&ep;&ep;到了尖沙咀,她就让司机停了车,自己走回去。

&ep;&ep;司机巴不得,开着车迅速离开。

&ep;&ep;杭爽却看到,那辆平治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重庆大厦门口。

&ep;&ep;也是,有楼议员这样的老板,司机也去找凤姐疏解疏解情有可原。

&ep;&ep;绕了几圈,才回到金店仓库。

&ep;&ep;此时已经夜深,后街鲜少有人来,只有路口一盏老旧的路灯孤单的站着,灯光昏暗,聊胜于无。

&ep;&ep;掏出钥匙,开门。

&ep;&ep;门里门外的人却都愣住。

&ep;&ep;郑佳丽不在,仓库里却多出了五六个少年,除了楼安伦,还有几个生面孔,几个人围在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前头,聚精会神。

&ep;&ep;显然,她的出现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ep;&ep;少年们全体噤了声,整个仓库里安静的出奇,只有电视机里有个女人捏着娇媚软糯的嗓子,嗯嗯啊啊的叫的正欢。

&ep;&ep;楼安伦第一个反应过来,抬手就关了电视,语气冷漠:“你怎么回来了?”

&ep;&ep;“这里是我的地方,”杭爽毫不相让,心内隐怒:“你出去。”

&ep;&ep;少年们看热闹,有几个还在淅淅索索的提裤子,笑嘻嘻道:“阿伦,听威仔说你交了grilfriend,就是她?索腿赶得上玉香啦!”

&ep;&ep;“玉香?”杭爽冷冷道:“那又是谁?你还招惹别的女人?”

&ep;&ep;方才说话的少年忙劝道:“妹妹仔别生气,你可是阿伦第一个马子!玉香是电影角色啦!”他指了指电视机屏幕,“刚上映的电影,很好看的喔!”

&ep;&ep;从前在重庆大厦的时候,阿妈的房间里也放了不少黄色碟片。

&ep;&ep;杭爽明白过来,这群少年看起来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这种碟片不能在家里看,她这里隐蔽又安全,倒是成了最好的所在。

&ep;&ep;“请你们出去,”杭爽费力的说着广东话。

&ep;&ep;少年脸色一变:“妹妹仔连阿伦的面子都不给?呵呵,阿伦你不行啊,连个马子都搞不定?”

&ep;&ep;楼安伦面色微沉,站起来踹了他一脚:“我girlfiend回家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至于这一位——”

&ep;&ep;杭爽看他。

&ep;&ep;手中已经握紧墙角的铁棍——她一早给自己准备防身用的。

&ep;&ep;只要他再敢说一句诋毁阿妈的话,她不介意直接给他再添点新伤。

&ep;&ep;“是房东。”

&ep;&ep;他说。

&ep;&ep;“哇,这么靓的包租婆?”

&ep;&ep;“妹妹仔才几岁?”

&ep;&ep;“包租婆缺不缺包租公啊哈哈哈哈哈”

&ep;&ep;楼安伦直接挥手赶人:“都走都走,明天再说。”

&ep;&ep;少年们被楼安伦强势清理出仓库,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ep;&ep;屋子里终于恢复安静。

&ep;&ep;杭爽对他的配合态度有些惊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身上全是纱布的他,费劲的挪回床边,满头大汗。

&ep;&ep;“那些人不像是圣保罗的学生,都是古惑仔?”

&ep;&ep;疼痛让他声音扭曲变形:“......不关你事。”

&ep;&ep;“你说得对,不关我事,但你既然住在我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我这里不允许古惑仔进来。”

&ep;&ep;楼安伦隐怒,“暂住而已,等我稍微好些就搬出去——”

&ep;&ep;“暂住也是住,我知你爹地有钱有权,外面有大屋给你住,也知你从来就看不起我跟我阿妈,但是看不起归看不起,红港一共多少人,又有多少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干就衣食无忧?不过都是出来赚钱拼了命的活下去罢了,谁又比谁高尚多少?”

&ep;&ep;楼安伦戏谑的笑:“说的好像当凤姐很伟大?”

&ep;&ep;“总比被古惑仔追砍差点死掉要好,哦对了,要不是有凤姐救你命,还不知你现在再那片海里喂鱼。”

&ep;&ep;杭爽拖了一个长条凳子横在房间中间,作为分界线。

&ep;&ep;“看在佳丽的面子上,你这几天好好养伤,我回西贡听你爹地提起你,没有告诉他你在这里。楼安伦,你好好想一想,害死你妈咪的,是病,对你妈咪不管不顾的,是你爹地,跟我阿妈何干?就算不是我阿妈,也会是别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我阿妈现在跟了你爹地,那与我何干?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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