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景宇把桌子上的包拿了过来,攥着,骨节都因为他用了太大的力气而泛白泛青,刘孜锦看到了,他抓着包的手在发抖。从指尖儿开始哆嗦。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进入了一种谁也进不去的状态。

&ep;&ep;韩景宇只觉得胃里又开始难受了,那股难受翻江倒海,让他咬着牙,抓在手心里的卡包四角都把他的掌心戳伤了。

&ep;&ep;但是他能说什么,他能做什么?他从一开始,都是一个替代品,他所做的一切反抗,在别人眼里都是那么好笑。

&ep;&ep;他以为他可以不让自己受欺负,那也只是他以为!

&ep;&ep;“梁耀——”路寒祁也感觉到了,从位子上站起来,向着韩景宇走来。

&ep;&ep;两个人现在都看着他,韩景宇低着头,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声,“滚开。”

&ep;&ep;他现在不想要任何人靠近他。

&ep;&ep;路寒祁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伸出手仿佛要按住韩景宇单薄的肩,但是一直坐着的韩景宇突然打开他的手,那样凶煞的目光,“滚开!”

&ep;&ep;整个车厢的人都望过来了。

&ep;&ep;韩景宇无缘无故的发了疯,猛然站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对着刘孜锦,“你也滚——”

&ep;&ep;那样的目光。怎么感觉看着难受的要命?

&ep;&ep;刘孜锦最终还是离开了。他跟几个熟悉的人坐到了一起。

&ep;&ep;韩景宇也不喜欢别人看他,桌子上的餐盘被他扔出去砸了一个盯着这边的人的脑袋。没有人敢看过来了。

&ep;&ep;“汪——”趴在走道上的狗咬着他的裤腿,还和它幼时一样,好像在像韩景宇撒娇似的。

&ep;&ep;韩景宇那样慑人的目光,到最后终还是慢慢缓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按了按狗的头。

&ep;&ep;“汪汪——”

&ep;&ep;韩景宇也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ep;&ep;他刚刚踹了这只狗一脚,他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ep;&ep;舌头舔着韩景宇的手,从指尖到手背。那舌头是温暖的,慢慢的叫韩景宇停止了战栗。

&ep;&ep;钟源在后面的车厢洗脸,用毛巾蘸着冷水擦脸上的痕迹。他脸肿成这个样子,怎么叫他见人啊?他现在也只能躲在这里。

&ep;&ep;韩景宇那家伙,下手真重。不过,下了这么重的手,也该消了些气吧?到京城还要一段时间,让他冷静一下,再谈,才是最好的。

&ep;&ep;毛巾刮到脸上红肿的痕迹了,钟源痛的吸了一口凉气,嘴上小小的骂了一声,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里传出刘爻的声音,“你真决定回来了?”

&ep;&ep;钟源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嗯,不是说了吗,三十岁就回来。”

&ep;&ep;“行,给你准备接风宴。”

&ep;&ep;钟源又想到了韩景宇,那样的年纪,是该上大学的,“刘爻啊,上海有什么好的私立大学帮我留意一下。”

&ep;&ep;刘爻是何等精明的人,钟源突然回来,又是三十岁了,找学校也不可能是自己去的,“怎么?养小情儿了?”

&ep;&ep;“胡说什么呢!”钟源一听刘爻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想到了韩景宇,“多的你也别问,反正给我找好了,接风宴不要瞎搞,走正常的路子。”

&ep;&ep;刘爻也蛮看重他这个发小的,要是钟源真的找到谁能安定下来的,那也是好事一桩,也没有再废别的什么话,把钟源说的都应下来了。

&ep;&ep;钟源想的挺好,先把韩景宇带到京城去,跟那真正的梁耀交接一下,然后他带着韩景宇回上海,把韩景宇供到大学毕业,就当还债呗!

&ep;&ep;他总是想的太好。

&ep;&ep;不过脸上的痕迹,一定要赶紧消下去,不然等见到刘爻那小子,不知道又要怎么被嘲笑呢。想到这里,钟源就稍稍开心了一些。

&ep;&ep;去上海之后,他好好把这韩景宇养着,当儿子一样还不行嘛。这么合他胃口的人,还真的不多。

&ep;&ep;韩景宇这样的年纪,会打架,脾气又这么古怪,家庭那边肯定不是什么问题。他现在都三十岁了,生儿子估计都晚了,这下子突然找这么大一个儿子回去,那些个老头子肯定要唧唧歪歪。嗯,那又是个麻烦。

&ep;&ep;钟源就一个人在盥洗间里想。

&ep;&ep;等到列车到了终点站的时候,钟源脸上的巴掌印还是明显的很,不过抹了点药膏,也不至于那么显眼了。他对着镜子整了整军装,就往韩景宇的车厢去了。

&ep;&ep;列车还没停稳,旁人都见到韩景宇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手上抓着那个背包,动作飞快的走到车厢门口。列车员还没过来这边,韩景宇自己已经拉开了门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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