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离开汗青公子那间混乱博物馆的时候,房间主人爱哭鬼还在呼呼大睡。但愿这个爱哭鬼不要在我上课的时候来捣乱,否则我真的会考虑第一个就把他送走!

&ep;&ep;可惜啊可惜,苦命如我!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ep;&ep;苏辄之来得也很早,辰时三刻就来了。

&ep;&ep;既然府上的人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没必要再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穿一身白面蓝云纹深衣,梳好发冠,坐在案桌前,把已经学过的《论语》从头背了一遍。

&ep;&ep;苏辄之进门时,我礼貌地起身,给他作揖行礼道:“老师好。”

&ep;&ep;或许是太久没见我穿男人的衣服,苏辄之只看我一眼便呆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

&ep;&ep;我不急,大大方方将自己最近所学全部报来:“《学而》和《为政》两篇我已经完全背熟,今天老师可以给我讲下面的内容了。”

&ep;&ep;苏辄之走进来,缓身坐到案桌对面的椅子上说:“《八佾》,前三章,念。”

&ep;&ep;之前站得远,我没注意到。待苏辄之走近我才发现,他今天脸色特别差。眼袋泡肿,面色不佳。

&ep;&ep;“老师你昨晚没睡好吗?”看着苏辄之的满脸晦气,我小心翼翼问一句。

&ep;&ep;结果苏辄之一点也不领情,我明明是关心他,他竟然抬起一双泡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上我一眼。昨天晚上还温柔体贴的,怎么今天早上又变回僵尸脸了?

&ep;&ep;我被苏辄之吓得小心脏又是一揪,不敢多言,赶紧乖乖打开《论语》念:

&ep;&ep;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ep;&ep;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ep;&ep;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ep;&ep;念完一遍,我安静下来,等苏辄之发话。但是我低头等了很久,苏辄之也没什么反应。待我抬头看时,只见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圆溜溜地盯着我打转。

&ep;&ep;今天苏辄之太奇怪了,刚才他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怎么听我念三句《论语》他又变得和颜悦色了?

&ep;&ep;“老师?”我轻轻唤他一句。

&ep;&ep;苏辄之回过神来,他反倒是问我:“何事?”

&ep;&ep;苏辄之他竟然反过来问我何事!我的苍天大地啊,我觉得我跟苏辄之的脑电波从来没有哪天能对接到同一个频率上!

&ep;&ep;支吾半天,我指指书说:“那个……我,念完了。”

&ep;&ep;“再念。”苏辄之说。

&ep;&ep;“哦。”我不敢顶嘴,于是照着他的话又读了一遍。

&ep;&ep;“再念。”我刚读完,苏辄之又重复一次刚才的话。

&ep;&ep;苏辄之是不是疯了!我都念了三遍了!

&ep;&ep;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半句顶嘴的话都不敢说。一连反复读了十多遍,一直读到我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苏辄之才换了话题问我:“可知‘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何意?”

&ep;&ep;我胆战心惊点点头说:“就是一个人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其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ep;&ep;苏辄之勾唇一笑,感觉他对我这个会还还算满意。“可曾读过《雍》?”

&ep;&ep;我一听苏辄之这个问题,立马壮着胆子表忠心道:“我预习的时候专门读了《诗经》,昨天还把《雍》又背了一遍。”

&ep;&ep;我开始背诵:

&ep;&ep;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

&ep;&ep;……

&ep;&ep;一首《雍》顺利背完,再抬头是,我见苏辄之脸上笑意再添三分。“可知此《诗》为何意?”

&ep;&ep;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凉,苏辄之这是在地图式提问,他的目的是一直要问到我答不出来为止!

&ep;&ep;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ep;&ep;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等待苏辄之大发雷霆,再把我好好训上个把时辰。结果苏辄之不但不生气,反而语气调侃地说:“昨日你训诫汗青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怎生今日你也犯此错误?”

&ep;&ep;苏辄之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想假意笑两声应付一下他,可是一股笑气气都冲到喉咙了,又被我生生给憋了回去。最后我依然低垂着脑袋,像个罪恶滔天的罪犯,等待人民和正义的审判。

&ep;&ep;苏辄之兴许是一个人闹久了,闹够了,他话锋转回正经语气说:“无妨,若是王爷无师自通,我这夫子理当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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