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碎玉公子对我说得故事来了兴趣,他嘴角含笑,安静听我说话。

&ep;&ep;我问他:“你猜猜看,玩十次游戏,最后一个人能猜对几次?”

&ep;&ep;碎玉公子想了想说:“十中有七?”

&ep;&ep;“呵呵!”我再次摇头说:“十中有一就不错了!”

&ep;&ep;“怎会如此?”碎玉公子不解。

&ep;&ep;“最后一个人猜不对答案,并不是因为他的想象力不够。”我说,“而是因为中间传递动作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完全模仿上一个人的动作。每个人要么有些细节做得含蓄些,要么有些动作做得夸张些。传到最后,倒数第二个人的动作几乎与第一个人的动作大相径庭。”

&ep;&ep;我继续说:“就好比去年底京城里传得那些流言,每个传话的人都会往故事里面稍微加一些修饰,或者稍微删除一些情节。最后便有了十三王爷全身只有眼睛会动的恐怖故事。动作接龙也是如此,我们看到别人做什么动作是一回事,我们对这个动作的理解与表达又是另外一回事。”

&ep;&ep;“秋月想要说什么?”碎玉公子问。

&ep;&ep;“这个嘛……”我要怎样才能把话说得又委婉又能简明扼要?“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啊。无论是你模仿你家王爷吃饭的动作,还是你模仿我摇头的动作,每个动作其实都是仲砚本身,既不是赵戎,也不是秋月。”

&ep;&ep;“你!”碎玉公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朝我瞪过来,片刻后他却泄气地坐回凳子上说:“王府之中,或许只剩一人能将王爷品行模仿得入木三分。”

&ep;&ep;“哦?”我好奇问:“是谁?”

&ep;&ep;碎玉公子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初到十三王府时,汗青犹如丢了三魂七魄一般。王爷为了让他开口说话,废了不少心思。很多时候,汗青的一言一行,都有王爷的影子。就连他莽撞冒失与人争辩的模样,都是从王爷那里学来的。”

&ep;&ep;我顿时觉得大事不妙,难不成我真的要请那个爱哭鬼当我的老师?思前想后,我试探着问:“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没见到古逸弦。听说他已经把自己关屋子里一个月了,他是不是在闭关修炼?”

&ep;&ep;碎玉公子皱眉说:“我也不知汗青这一个月来究竟在做什么。以前他时常去找酌泉品茶,最近他几乎足不出户。”

&ep;&ep;“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我开始有些担心。

&ep;&ep;汗青公子这种过目不忘的人,说得好听点是记性优于常人,说得直白点就是有强迫症。我只是让他写一片策论,难不成他准备写一本《资治通鉴》?

&ep;&ep;“走火入魔?”碎玉公子嚼着我的话,疑惑不解。

&ep;&ep;“额……嘿嘿!”我挠挠脑袋说:“我之前让他写一片策论,论世上有没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以及他该用什么方法去对那个人施加保护。听苏辄之说古逸弦最近一直都在写这篇策论。”

&ep;&ep;碎玉公子圆圆的眼睛此时瞪得像两支小灯笼一样,眨也不眨,从中投射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嗤笑道:“亏你想得出这种法子!”

&ep;&ep;我和碎玉公子来得汗青公子的厢房。汗青公子无比混乱的房间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只在里面睡过一晚上,可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杂乱无章繁琐得可以让人窒息。

&ep;&ep;“汗青!”碎玉公子伸手叩门。

&ep;&ep;门开了,门内却不见那个冒失冲动的少年。

&ep;&ep;“见过王爷,见过碎玉哥哥。”少年头戴那日我送他的玉冠,举手投足尽是落落大方。

&ep;&ep;我和碎玉公子都在门口怔住了。眼前的少年,除了相貌于汗青公子无异,言行举止完全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模样。

&ep;&ep;汗青公子侧身将门完全打开,谦和地请我们进门。

&ep;&ep;进门后我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屋内依然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器物,可是所有物件都被分门别类归置在适当的位置。汗青公子此时的房间比之前更像是一个博物馆,井然有序地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

&ep;&ep;碎玉公子先于我发问:“汗青可是收了近身伺候的下人?”

&ep;&ep;“是。”汗青公子答道,“幸得苏哥哥相助,半月前苏哥哥从教坊司中帮我赎回曾今照顾过我的一个老奴,名唤李纪。古家败落后,李纪被卖入教坊司伙房,做了多年伙头工。”

&ep;&ep;碎玉公子似是明白了什么,问:“这李纪便是你想保护的人?”

&ep;&ep;汗青公子面露腼腆,道:“说来惭愧,王爷布置的策论,我至今尚未完成。”

&ep;&ep;我赶紧说:“我当时其实就是随便一说,要是太难了,你可以不用写的。”

&ep;&ep;汗青公子抿唇道:“王爷用心良苦。可惜我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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