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起初我心里揪着一把汗,虽说现在苏展身体状况比他小时候好很多,但是他除了个子长得高一点外,整个人柔弱到可以随时被风吹倒。这种熬夜干体力活的事情我根本不敢叫苏展来。

&ep;&ep;苏展是苏远的独生子,别看苏远平时对苏展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万一苏展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苏远肯定是连皇帝都不会放过的。

&ep;&ep;苏展的悟性比他爹好了不知多少倍,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苏展就斩钉截铁地说:“明日正好是本月最大的一次赶集,臣以为今夜将菜市口的刑台换为展台最佳。”

&ep;&ep;我当时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那么晦气的一个地方,苏展也不想着城里人会不会嫌弃那里风水不好。每年在菜市口被杀头的人数少则几十多则几百,这么多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谁敢去那里做买卖?

&ep;&ep;苏展也不慌,他跟我解释说:“历朝历代选择在菜市口行刑,无非就是看重菜市口人数众多。一来可以用众人阳气压制阴魂戾气;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更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不用奔走相告,便已事半功倍。

&ep;&ep;“微臣以为选择菜市口最好不过,明日菜市口必定人山人海。平日里尚且未曾有人因避讳杀戮而故意避开刑台,明日一改刑台风貌,更不会有人在意刑台曾经是杀伐之地。”

&ep;&ep;昨晚我嘴上是同意了苏展的提议,可心里始终揪着,就怕苏展选的地方会遭人厌恶。

&ep;&ep;直到此时,我亲自站在苏展设计的展览台面前,我不得不佩服苏展遗传了他爹的大将之风,做事情拿得出英雄气魄。宽大霸道的展览台用圆木和木板搭建而成,上面铺上一层鲜艳的红地毯,四周锦旗飞扬。

&ep;&ep;设计简单大方,虽然没有皇宫那般宏伟精致,但区区几根木材的的确确已将皇家的威严与隆重体现得淋漓尽致。若非我提前知道这里以前是个杀人砍头的地方,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家王侯将相正在这里支擂台比武招亲呢。

&ep;&ep;“甚好!甚好!”我发自内心地赞许道。

&ep;&ep;再是如苏展这般谦恭内敛的人,对于自己的杰作他依然将自信写在脸上。

&ep;&ep;展览台周围早就围满了人,正如苏展预料的那样,看到豪华的展览台以后,众人早就忘了之前这里是杀人砍头的地方。

&ep;&ep;我跟着苏展绕到后台去,那里已经站了二百多人。一半是维持秩序的官兵,还有一半是盥洗干净的流民。前日见到流民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副花子邋遢饥寒交迫的模样,今天看到他们干净整洁的样子,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精神饱满的人就是逃难到京城来的流民。

&ep;&ep;流民们各个两眼放光,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现在一下子可以有机会到京城做工,这简直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在他们看来,能得到今日的结果,万里长征中付出的所有牺牲是值得的。

&ep;&ep;我知道流民心里在想什么,我严肃认真地说:“本王再强调一遍,你们只能暂时在京城做工。每日酉时三刻,所有人必须回到城门外报道,否则军法处置!”

&ep;&ep;“是是是!”一群流民赶紧答应,点头哈腰也掩饰不住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了的样子。

&ep;&ep;我朝苏展点头示意,苏展便提个铜锣走到展览台上。

&ep;&ep;伴随着“哐!”的一声铜锣清响,苏展对台下好奇的人群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年初天灾,甘肃地震,饿殍遍野,饥民四起。今有四万余甘肃流民入京,幸得皇恩浩荡,布施米粮。今危难之时,京城百姓理应体恤朝廷,施以援手!”

&ep;&ep;“咣!”苏展又敲一声铜锣,转身指着几个量米的器具说:“今日众人,凡一次捐白米一升者,可从流民中选一人带回去做短工十日。凡一次捐白米一斗者,可选流民十二人做短工十日。凡一次捐白米一石者,可选流民一百五十人做短工十日。

&ep;&ep;“凡雇佣流民做工者,只需在雇佣期间为流民提供午膳一份,不必另付工钱。流民每日卯时三刻入城做工,每日酉时三刻出城回营。雇主不得让流民留宿过夜,违令者军法处置!”

&ep;&ep;“咣!”台下众人还没听明白苏展究竟在说什么的时候,苏展又敲一声铜锣,继而转身朝后台招了招手。

&ep;&ep;很快,一个官兵带着十个精神抖擞的汉子走上台来。显然,看这些人穿得干净整齐,台下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认出来这十个汉子就是来自于城外衣衫褴褛的流民。

&ep;&ep;苏展用棒槌指着身后的十个汉子说:“这十人乃是十三王殿下亲自从流民中选出的壮劳力,诸位可有哪家愿意用白米换他们回去做短工?”

&ep;&ep;“什么?!!!”台下应声爆发出一阵嘈杂,围观群众各个指着台上的十个汉子交流起来。

&ep;&ep;“这几个人怎么可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