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竟然受贿了这么多钱!

&ep;&ep;震惊,惶恐,无措,不安。

&ep;&ep;我说话的声音是颤抖的,“苏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置我于死地?”

&ep;&ep;苏辄之的眼神是躲闪的,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回答让我震愤:“各个王府每年花销都在万两白银以上,去年泰王送与皇上的寿礼价值九千九百两。若是没有额外进账,泰王如何能进贡那等华贵的贺礼。”

&ep;&ep;我去年一直在家“养病”,十三王府的寿礼是苏辄之替我置办的。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事物从不过问。

&ep;&ep;“难道皇帝对这种事情不管不问吗?”我问。

&ep;&ep;苏辄之回答得更加坦然:“皇帝多疑,若是不给人落下些把柄,反而会遭皇帝忌惮。”

&ep;&ep;“可是……”我愣怔道:“好吧,就算是要消除皇帝的戒心,这些钱也不能完全由苏家承担。先生身为长史,已是呕心沥血,若再让先生折损家财,我愧不敢当。”

&ep;&ep;“王爷无需自责。”苏辄之说,“以下花销并非为王爷一人,还有府上诸位公子。”

&ep;&ep;我重新翻看账簿,却怎么都找不到关于我的支出。“我的花费记载哪里?”

&ep;&ep;苏辄之从新拿过一个账本道:“王爷的支出自然是明账,不与额外支出记于同一账簿。”

&ep;&ep;“什么?”我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本账簿有千斤重,“王府之中竟然还记暗账!”

&ep;&ep;我夺过所谓的明账一看,零零碎碎记了许多,“我这一年总共花了多少钱?”

&ep;&ep;“三百一十二两。”苏辄之说。

&ep;&ep;“呵呵!”我将两本账簿丢到桌子上,“诸位公子的待遇当真是好,随便买个寿礼少则七八百两,多则上千两。倒是我堂堂一个王爷,一年的花费还没他们买个寿礼的钱多!”

&ep;&ep;苏辄之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因为苏辄之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他的出身高贵到听说我与挑夫说几句话他都会嫌恶的程度。他不能理解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底层的人民有多痛苦,他把社会两极分化当作理所应当。

&ep;&ep;虽然苏家世代从商,商贾身份对他们的政治仕途有所限制。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有资本有资源的人就是上帝。

&ep;&ep;我没有办法跟苏辄之讨论几百年后才会有的大革命,没有办法把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从他思想中剔除。我只能退一步说:“城外几万人还在等着吃饭,甘肃还在等着重建。

&ep;&ep;“全国的钱都被搜刮的京城,百姓不想看到王公贵族挥霍他们的血汗钱。百姓想看到的是上层官员能够合理分配剩余价值,让每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都能有饭吃,有床睡!”

&ep;&ep;我注视着苏辄之,心中泛起酸苦。“苏先生每日对我悉心教导,四书五经,为政之道。今天我算是开了眼,先生每日叫我诵读,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ep;&ep;“想来可笑,我日日背诵《论语》,时常为自己品行不端而惭愧不已。不想这王府不过是个硕鼠盘踞的‘适彼乐土’,苏先生看我每日谨小慎微的样子,是否也觉得特别可笑?”

&ep;&ep;苏辄之脸色越来越白,却是不在与我争执。

&ep;&ep;我拂袖转身,“苏家的钱莫在往十三王府送,我这条命贱,收不起这么多钱!”

&ep;&ep;回到厢房,我把门从里面闩起来。我不想听苏辄之的辩解,真要辩起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ep;&ep;等我转身要去关窗时,我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个人。

&ep;&ep;我完全没有心情讨好来人,冷笑一声问:“苏将军可是来看我笑话的?”

&ep;&ep;苏远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早就跟你说过苏顾就是个卑鄙小人,可你偏偏不信我的。”

&ep;&ep;苏远走过来便开始解我的衣带,“小戎,要不要去我府上住几日?”

&ep;&ep;我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一把扯回自己的衣带问:“将军府上可是收录了什么珍宝,想要邀我前去观赏?”

&ep;&ep;苏远面色沉下来,“苏顾究竟教了你什么?莫非你眼中只剩那些俗物?”

&ep;&ep;我懒得跟苏远继续纠缠,现在有谁能体会我的苦闷?我想买张罗汉床都要瞻前顾后,府上其他人却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价值连城的珍宝。

&ep;&ep;我要开门送客,可是苏远难得来一次,他哪里肯走。反抗不过是徒劳,不过我也无心奉承。结果就是在我不主动不配合的冷漠对待之下,钻心的疼痛在被褥上染出片片血花,妖艳又刺眼。

&ep;&ep;“小戎!”苏远停下动作,“觉得痛为何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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