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汗青公子抓着我问:“为何秋月在府上也要扮作女人?”

&ep;&ep;“还不是授意于苏大总管!”我翻个白眼说,“他怕我穿着男人的衣服去跟其他朝臣结交。”

&ep;&ep;“哦!”汗青公子应了一声,没再问,只是转回去看窗外的花花世界。

&ep;&ep;汗青公子都能一听就懂的道理,我可是足足纳闷了大半年。苏辄之连哄带骗整天逼我穿身女装,我倒是不反感每天都穿女装,问题是府上随时都有几十个老爷们走来走去,就我一个人穿得花花绿绿的显得格外突兀。

&ep;&ep;尤其是后来我进了几次宫,我这种闲散王爷毫无建树,平时没机会进宫,偶尔进宫几次都是被皇帝请去吃酒。

&ep;&ep;我在酒宴上虽不怎么说话,却有不少大臣有意无意会过来跟我搭几句讪。一来二去,我跟几个四品一下的朝臣混出几分眼缘。

&ep;&ep;这些官员大多不怎么得志,要么是先帝在位时家里站错队受了牵连,要么是新晋的官员人脉尚且单薄。宴会散去,跟我搭过讪的官员便有意向到我府上来拜访。

&ep;&ep;眼尖的人都知道,我在朝中毫无权势,但是暗中总有人认为我是皇帝的亲弟弟,背后又有苏家撑腰。所以一些品级稍低的官员在其他地方升迁不顺,便想着来我这里借一把力。

&ep;&ep;我整天躲在家里谢绝见客,怎想送进王府的拜帖不仅从来没有间断过,甚至还呈逐渐增涨的趋势。一封封拜帖又捅了苏辄之那个马蜂窝,苏辄之怕我一个没忍住收了官员的拜帖,所以才逼着我穿女装,彻底断了我会见官员的可能性。

&ep;&ep;我捅一肘子汗青公子问:“你对先帝时期的汤乐王了解多少。”

&ep;&ep;“没见过。”汗青公子看着窗外说,“只在书上读过。”

&ep;&ep;我继续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像我一样,躲家里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打扮得像个姑娘一样?”

&ep;&ep;“嘿嘿!”汗青公子偷笑两声,但没再接我的话。

&ep;&ep;苏辄之大有让我效仿汤乐王的意思,一辈子躲家里不问朝政,安安心心做个空气人。

&ep;&ep;先帝在位时,汤乐王的处境与我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汤乐王与先帝并非一母所生。汤乐王常年躲在王府,深居简出,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没有哪个官员见过汤乐王。

&ep;&ep;汤乐王一生只爱丝竹雅音,只要有出名的乐师路过京城,都会被汤乐王请到府上演奏。可是,就连进府演奏的乐师都没有亲眼见过汤乐王,因为他总是躲在一块薄纱帷幔后面听音乐。

&ep;&ep;时间久了,关于汤乐王的传言越来越多。大家都猜测汤乐王必然是相貌变丑陋了,他怕自己的长相惊扰到乐师,所以才躲在薄纱后面不见人。

&ep;&ep;汤乐王在王府里躲了整整十年,从未正面接触过外人。直到太皇太后薨世,汤乐王进宫出席国丧的时候才被众人见到。

&ep;&ep;没想到汤乐王其实是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风采翩翩,气宇不凡。关于他毁容的传言一日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汤乐王相貌俊美的佳话。

&ep;&ep;原本大家都介怀汤乐王的容貌,怕去他府上撞到个丑八怪。后来听说汤乐王貌若潘安,京成里不少戏子倌儿又慕名前去献艺。

&ep;&ep;可惜那些倌儿各个慕名而去,抱憾而归,汤乐王依然只是躲在薄纱帷幔后面,从不正面见人。

&ep;&ep;更可惜那汤乐王命短,死得太早,不过四十刚出头便早早撒手人寰。

&ep;&ep;“哎……”我用手杵着头侧叹口气,“我要是学汤乐王在王府里躲一辈子,估计我的这一辈子也会很短吧。”

&ep;&ep;“怎会?”汗青公子贼眉鼠眼笑起来,“我也在府里关了将近十年,府里好玩的事情多着呢,一辈子不出府也无所谓!”

&ep;&ep;“你倒是想得开!”我跟着看看窗外,看看窗外满大街的熙然繁华。

&ep;&ep;轿子刚落地,阿龙就在外面小声说了一句:“主子,有人跟踪。”

&ep;&ep;跟踪?!我和汗青公子同时打个冷颤。

&ep;&ep;“看得出是什么样的人在跟踪吗?”我问阿龙。

&ep;&ep;“看得出!”阿龙回话:“是方才在乐坊那几个大臣的手下。”

&ep;&ep;我松口气说:“那没事,他们爱跟就跟吧。让月季过来扶我下轿。”

&ep;&ep;汗青公子突然往外大腿上掐一把说:“秋月可是腿麻了?”

&ep;&ep;我登时疼得龇牙咧嘴,忍痛骂道:“麻个屁!我是让月季过来做做样子给跟踪的额人看。还有,你也扶着我点!我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是彻底被你害成个瘸子了!”

&ep;&ep;我被月季和汗青公子扶着走进西南侧门,一道最能体现我们身份的门。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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