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年前,我撤了王府的门禁,除了碎玉公子和汗青公子不能出门,其他几位公子经常出去找朋友玩到很晚才回来。

&ep;&ep;今天碎玉公子那种半开玩笑的抱怨,其实就是想说别人在外面有了新乐子就不跟府里的旧人玩,他出不了门所以郁闷。

&ep;&ep;所有公子当中就数晚枫公子人脉最广,各间青楼戏馆里有什么最新消息都是由他传给苏辄之的。

&ep;&ep;晚枫公子只需往秦楼楚馆里一坐,各种关于十三王爷的奇怪传言就会飘到晚枫公子耳朵里。大家喜欢和晚枫公子讨论这些传言,自然是因为晚枫公子是十三王府的人,人人都想找晚枫公子做个验证。

&ep;&ep;这无风不起浪的,怎么平白无故就有人说我跳舞给甄茵看?

&ep;&ep;晚枫公子呷口酒,颇为得意地炫耀他搜罗到的最新传言:“今日我去风月居,伶倌与我们说了个笑话。她说前几日有人做东请甄大师去风月居喝酒,席间东家请伶倌去跳舞。

&ep;&ep;“也不知甄大师是听不惯乐师的琴声,还是看不惯伶倌的舞姿,每次都是伶倌刚刚起舞就被甄大师轰出门去。东家砸了重金,让风月居的伶倌都跳了个遍,却没有一人入得了甄大师的眼。”

&ep;&ep;晚枫公子卖乖说:“东家没办法了,就问甄大师说:这些舞娘哪里跳得不好?结果你们猜,甄大师是怎么回答的?”

&ep;&ep;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晚枫公子。我听得越来越紧张,屏住呼吸听晚枫公子把故事说完。

&ep;&ep;结果晚枫公子说:“甄大师只回了一句话:没一个跳得有秋月好看。”

&ep;&ep;“噗!啊哈哈哈哈!”全桌人顿时哄堂大笑,就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东张西望。

&ep;&ep;我往桌子下面捅碎玉公子一肘子,小声问:“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ep;&ep;碎玉公子哑着嗓子问我:“秋月,你这回可要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跳舞给甄老头看?”

&ep;&ep;“我没有!”我真真是百口莫辩,甄茵怎么能这么坑我!

&ep;&ep;全桌人一直闹了小半盏茶的时间,雅颂公子才说:“你们莫在逗弄秋月了,他脸都急红了!哈哈哈!”

&ep;&ep;雅颂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逗弄我?意思是我又被耍了?

&ep;&ep;雅颂公子跟我分析道:“这种笑话就跟本子里写得富家小姐爱慕穷酸书生一样,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只不过被人拿来逗乐子罢了。

&ep;&ep;“且不说别的,就说京城里会有哪个冤大头肯请甄大师去风月居这种地方?甄大师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不善与人结交,更不喜出入声色犬马之地。所以,甄大师根本就没有去过风月居。

&ep;&ep;“风月居里的伶倌故意把这个笑话说给晚枫听,就是想从晚枫这里博个彩头。与晚枫一同吃酒的人中,唯有晚枫一人见过秋月。那伶倌的本意是想问晚枫,她的舞姿可还能入得晚枫的眼。”

&ep;&ep;“啊?”我一时蔫下气来,“我本来还想让你们带我一起去玩呢,结果我连伶倌说的笑话都听不懂。看来我跟你们去了也玩不出什么门道来。”

&ep;&ep;“这话以后你莫要再挂在嘴边!”碎玉公子刹时变了脸色,“前日苏公子听你说这话时便不高兴,你这话以后要是再说,只会惹他生气。”

&ep;&ep;桌上顿时安静下来,我可怜巴巴地看着碎玉公子,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ep;&ep;碎玉公子敲着瓷碗说:“你当以何种身份出入烟花之地?是王爷还是秋月?我朝律法,四品以上官员嫖|妓是死罪,所以王爷肯定是不能去。秋月是女人,也不能去。”

&ep;&ep;“这个嘛……”我小声小气地说:“我不嫖|妓,我就是去看看她们唱歌跳舞,我去找清倌。我还可以化妆成一个老爷爷去,这样就没人能认得出我了。”

&ep;&ep;“你是嫌皇帝拿你的把柄不够多是不是?”碎玉公子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破了。

&ep;&ep;我赶紧给他递杯水说:“庄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以后不敢了。先生喝口水润润嗓子。”

&ep;&ep;碎玉公子的气还没消下去,汗青公子又不知死活冒出一句:“秋月替我化个妆吧,下次我跟晚枫哥哥去风月居。”

&ep;&ep;“你也给我闭嘴!”碎玉公子抓起筷子敲汗青公子脑门上,唬得汗青公子不敢再说话。

&ep;&ep;吃完饭,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所有人抓住我,非要让我把那天在制琴坊弹得曲子再弹一遍给大家听。

&ep;&ep;晚枫公子不依不饶道:“荀子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秋月资质上乘,只跟着凤栖学了半年便弹得比凤栖还好了。”

&ep;&ep;我这种见光死的琴音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我弹得一点也不好,是甄先生喜好古怪。别人听着好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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