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接过茶水,随便抿两口,然后就好好捧着茶杯暖手。

&ep;&ep;“你这两年都去了哪里?”艳和尚认认真真看着我问,“你现在究竟是人还是……还是……”

&ep;&ep;“我是鬼!”我理直气壮地说,“我怨念太重,阴曹地府不要我,判官让我把人间的仇怨化解了再去找阎王报道。所以我做了厉鬼,挨个找跟我有仇的人讨债。”

&ep;&ep;艳和尚动容三分,他温和地说:“以前我欠你太多,若你想要我这条命,只管收去便是。”

&ep;&ep;“切!”我瞪给艳和尚一眼,“你当我傻啊?在佛祖面前杀人,那我永生永世都不能再投胎做人了。你倒是会找靠山,剃个光头就成了佛祖的弟子。我区区一个孤魂野鬼,哪里动得了你的命。”

&ep;&ep;“那我……”艳和尚似乎对寻死这件事很感兴趣,“那我还俗,等我还俗了再把我的命给你?”

&ep;&ep;“你这和尚果然没做过作业!”我听得越发不满,“劝高僧还俗乃是罪加一等。现在整个峨眉山都指望你多赚点香火钱,你要是还俗了,那些和尚肯定天天念经的时候都会在佛祖面前告我的状!”

&ep;&ep;艳和尚面露难色,“那该如何是好?”

&ep;&ep;我摊平一只小手说:“况且欠我命的人又不是你,你欠我的明明是钱好不好?你这两年到底赚了多少,快点跟我对半分!”

&ep;&ep;艳和尚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他没底气地说:“香火钱已经换成金粉刷到佛祖脸上去了。”

&ep;&ep;“哈?!”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辈子都只会做亏本买卖是不是?以前被赌场荷官骗,现在被住持老和尚骗!大雄宝殿里的佛像能用掉多少金粉?其他钱肯定都被那老和尚骗走了!”

&ep;&ep;艳和尚尴尬地说:“我本就是个外来的和尚,住持能留我一口饭吃已是宽宏大量。”

&ep;&ep;我嫌弃艳和尚一眼,“出家前比谁都聪明,出家后比谁都愚钝。你这法号谁给你取的?叫什么慧远,叫慧残还差不多!”

&ep;&ep;我拿着艳和尚从头到尾数落一通,然后以佛祖的名义威胁他说:“以前你尽拿些假话骗我,现在我要你把以前说过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ep;&ep;“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身后还有观音菩萨给我们做见证,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实话,别再拿着以前的假话骗人。”

&ep;&ep;“你要我说什么?”艳和尚垂下眼帘说:“若非我过去骗你太多,也不会害你陷入业障不得脱身。你要我说什么只管问便是,我定会将实话从新说一边。”

&ep;&ep;我们一口气说了两柱香时间,一直说到门外有个温柔的声音发问:“秋月,你在里面吗?”

&ep;&ep;艳和尚眉头一紧,他急忙开门出去查看。

&ep;&ep;“碎玉?”门外的人显得很是惊讶,“原来你就是慧远大师。”

&ep;&ep;“苏施主。”艳和尚警惕着问:“你怎会在此?”

&ep;&ep;门外的人说:“下雨了,我来给秋月送伞。秋月今日来进香未带伞,我怕秋月淋雨受寒。”

&ep;&ep;我喝掉最后一口茶,起身一步跳到门口,对着艳和尚大大的做了个鬼脸。“辄之来接我啦,我可以回家啦!”

&ep;&ep;我疯疯癫癫往雨里冲,害得打伞的人追在我屁股后面努力帮我遮雨。

&ep;&ep;“秋月,你跑慢些!”身后之人急了,“山路湿滑,跑这么快会跌倒的!”

&ep;&ep;“我要回去找儿子!”我尖叫着往山下冲,“狗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ep;&ep;雨下得大,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我轻车熟路往山下跑,却苦了身后一个胖子怎么追都追不上我。

&ep;&ep;“啊!”我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回头一看,苏辄之胖嘟嘟的身子正坐在石阶上,他手中的伞已经掉到路边,再也举不起来。

&ep;&ep;“辄之?”我又跑回来,拾起雨伞说:“你不用跟我一起跑的,你可以慢慢走回去。”

&ep;&ep;苏辄之摸一把脸,不知是在擦雨水还是擦泪水。

&ep;&ep;“秋月。”苏辄之暖洋洋的身子抱住我,“我知你心里难受,方才可是碎玉对你说了什么?”

&ep;&ep;“说了好多呀!”我撑着伞说,“我让他把他以前说过的谎话全部都招认了一遍。不愧是要成佛的人,说起实话来半点也不含糊!以后你们都能成佛成仙,唯独我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ep;&ep;“秋月……”苏辄之死死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你这般……真叫人心痛。以前都是我们不好,骗你害你……”

&ep;&ep;“啊呀!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我仗义地拍拍苏辄之的肩膀,“快点回去,去晚了狗儿又要哭了。”

&ep;&ep;“好。”苏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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