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给苏辄之分析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哲别把孩子抢回波斯去,从此赵佶在波斯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但是哲别这人的思维我经常不能理解,我怕他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比如以此为由不好好跟大安做生意。”

&ep;&ep;苏辄之想了一会儿说:“此事还是尽早告诉哲别为好。你不必担心,你只管将事情交由我,我会与哲别将事情说清。”

&ep;&ep;“真的吗?”我忽然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好多,“辄之你真好,爱你么么哒!”

&ep;&ep;“你怎永远都这么笨?”苏辄之惩罚性地在我嘴上咬一口,“自己不会处理的事情就该尽早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从不与我说?”

&ep;&ep;“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嘛。”我缩在苏辄之怀里不敢抬头。

&ep;&ep;“我们是夫妻。”苏辄之说得豪情万丈,“夫妻之间何必顾虑那么多。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的,今天之内全部说完!”

&ep;&ep;我小心翼翼抬头看一眼苏辄之,然后又蜷缩起来说:“我担心佶儿没有亲生父母照顾会孤单,所以这三年来一直托雅颂和落霞去给佶儿当夫子。两位大先生非常尽心,这三年来多亏有他们照顾,佶儿过得很好。”

&ep;&ep;短暂的沉默过后,苏辄之脱力地瘫倒在靠背上。“秋月宁愿让外人去带孩子,都不愿让为夫知道秋月有孩子。在秋月眼中,为夫比外人都不可信。”

&ep;&ep;“不是这个原因。”我伸出小拳头对着苏辄之的胸一通乱锤,“我早就猜到,辄之一旦知道佶儿的存在就会想要把孩子要回来。但是二位大先生不会,他们只会安安分分留在二哥那里,早上给佶儿上上课,下午帮二哥处理些政务。

&ep;&ep;“你若甘愿做池中之物,这件事情我自然会第一个委托于你。可是我你并非雌伏于他人麾下之人,就算你愿意去二哥那里做门客,二哥也未必敢收你这条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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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贞,去请四位贵客到中堂来用晚膳。”今天我故意将晚膳安排得很晚,天色快要暗下来才上菜。

&ep;&ep;“夫人还是亲自去瞧瞧吧。”阿贞嘟着小嘴说,“四位先生在水里泡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没上岸。”

&ep;&ep;“这么执着?”我叹口气吩咐说:“去紫藤坞,让叶峰去渠水边找我。还有,让慕容虎也去渠水那里找我。”

&ep;&ep;“是!”阿贞早就不想管这庄出力不讨好的生意,见有机会能走,她急急忙忙便往紫藤坞的方向逃去。

&ep;&ep;我慢悠悠走出中堂,踩着落日余晖往渠水而去。

&ep;&ep;太阳一偏西,渠水下整个河床的颜色都变得灰暗。原本五彩斑斓的雨花石没了阳光照耀,全都退变成灰黑的鹅卵石。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河床上论谁也分辨不出哪一颗是雨花石,哪一颗是棋子。

&ep;&ep;琴棋书画四位公子都已经上岸,他们垂头丧气坐在岸边,望眼欲穿地看着潺潺流淌的渠水。凤栖公子哭得最是伤心,他呜呜咽咽看着越发黯淡的天色,绝望的泪水中诉说着悔恨与无奈。

&ep;&ep;我从背后悄悄走近四位公子,直到在四人身后站定我才问:“四位老师怎还在这里?”

&ep;&ep;“秋月!”凤栖浑身都是湿的,他转身瞬间便用颤抖的双手抓住我的裙边。“我知你恨透了我们。以前我明知苏顾心术不正,却丝毫不顾及你的死活,将你一次次逼上绝路,害你死去活来那许多回。

&ep;&ep;“我也恨透了我自己,我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我有错,错全都在我。你若觉得不解恨,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求你再不要折磨自己。”

&ep;&ep;“凤栖先生说得哪里话?”我抽出手绢,替凤栖公子认真擦脸。“学生感激老师教导之恩还来不及,怎会记恨老师。老师莫要误会,学生对老师的敬仰天地可鉴。”

&ep;&ep;凤栖公子痛苦地摇头,“我欺你无知,害你弱小。我注定是要下阿鼻地狱之人,我哪里还有资格做秋雨的老师。”

&ep;&ep;我看一眼已经被屋檐全部遮住的太阳,过不了一炷香的世间天色就会完全暗下来。“过去种种不提也罢,是非对错哪有那么多讲究。今日四位老师在这渠水中寻了一天的华光子,想来各位老师都还是很喜欢华光子的。”

&ep;&ep;“秋月。”碧云公子也拉住我的裙?,“我知你最恨的人是我,不然你也不会将华光子全部丢弃。我愿以死谢罪,用我这条贱命偿我欠你的全部。”

&ep;&ep;“好好的,怎么说起打打杀杀的话来了?”我蹲到地上平视四位公子,问出一个很少有人思考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用黑瑶玄玉做出的棋子会叫华光子?”

&ep;&ep;四位公子显然都不知道答案,四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好奇于我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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