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大早骆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这回带头闹事的倒不是胡小娘,而是酌泉公子的几个亲哥哥寻上门来。

&ep;&ep;“老六!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收租?你到底还姓不姓骆?”

&ep;&ep;我坐在小楼窗前,看得煞是有滋有味。当年酌泉公子的几个哥哥欺他年幼,把长满醉石的荒山留给他种茶树。种树讲究土地肥沃,那种怪石林立的荒山只能长草,哪能种树。

&ep;&ep;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十多年过去,酌泉公子从一个被哥哥逼出家门的落水狗变成富甲一方的西南织造。骆家的几个哥哥脸皮也还真是厚,不但不为当年欺负酌泉公子一事后悔,反而打着他的旗号干起雁过拔毛的生意。

&ep;&ep;“老六!你别忘了小时候每次我得了糖,都会分一半给你!”

&ep;&ep;“老六,爹走的时候家里最值钱的那套紫砂可是分给你的!”

&ep;&ep;“老六你不能自己发财不顾我们哥几个的死活啊!”

&ep;&ep;我听着好笑,且不说以前骆家几个哥哥对酌泉公子究竟有过几天好。就算他们说得都是真的,他们确实给过酌泉公子几分怜悯,可这跟他们去抢别人的钱财又有什么关系?

&ep;&ep;酌泉公子无奈地扶着额头。是人都看得出来,其实骆家几个哥哥的本意是想进西南制造局,从中每人分一杯羹。可是酌泉公子最是宝贝他苦心经营的织造局,他哪里舍得将这么大一块肥肉与别人分享。

&ep;&ep;酌泉公子的几个哥哥便是知道酌泉公子心中所想,所以故意做出比进织造局更恶劣的事情,好求上的中,求中得下,让酌泉公子让步。

&ep;&ep;眼见事情闹得差不多,我自己上了妆娉娉走出门去。

&ep;&ep;“重山。”我站在中堂门后轻轻唤一声。

&ep;&ep;“夫人!”酌泉公子急忙起身,他早有退意,就是找不到开溜的机会。见到我来,他定是打起我的主意。“夫人怎会来此?”

&ep;&ep;我小嘴一噘,不满道:“听闻几位叔伯来访,重山怎也不给我引荐引荐?”

&ep;&ep;“夫人来得正好。”酌泉公子将我带到众人面前说:“小弟将要大婚,还未与各位哥哥介绍,秋月乃小弟将要迎娶之人。”

&ep;&ep;我没有驳了酌泉公子的话,只站在正中拜个万福道:“秋月与各位叔伯见礼。”

&ep;&ep;骆老大眉头一皱,他看着我问:“老六,我之前听人说你着了狐狸精的道。原先我还以为是别人胡说八道,没想到你真找了只狐狸!”

&ep;&ep;“噗嗤!”我笑起来,索性圆了骆老大的话。我拉着酌泉公子撒娇说:“重山,胡妹妹送来的珠钗不好看,你陪我再去买两只新的可好?”

&ep;&ep;“好。”酌泉公子半刻没有犹豫,故作惋惜地给他的几个哥哥推脱一下就叫人送客。看得出来现在酌泉公子的心情很浮躁,心情浮躁是好事,要是心平气和的我还不好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ep;&ep;不过这种程度的浮躁还不够,许得再给他心里的小火苗添油加柴才好。

&ep;&ep;等骆家几个哥哥满脸晦气地走后,我没有急着把酌泉公子往门外拉,而是把他按到太师椅上坐好,顺便体贴地递上一碗茶水。

&ep;&ep;我故作心疼地说:“伯爷当真幸苦,不仅要料理织造局,家中琐碎也要伯爷亲自打理。别家得了爵位,谁不是把后院丢给主母料理。独独伯爷不娶正房,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ep;&ep;酌泉公子眼睛一瞪,激动得跳起身说:“秋月这是肯嫁于我了?太好了,我这就去找人算吉日做筹备,吉日一到我们便成婚。”

&ep;&ep;“急什么。”我把酌泉公子按回椅子上坐着,顺便自己一屁股坐他腿上,把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起不了身。

&ep;&ep;“秋月终于肯主动与我亲近了。”酌泉公子很是高兴。他一双大手早已控制不住,作势就想扒开我的衣襟看我胸口上的图案。

&ep;&ep;“你怎还是这么急?”我假意调情,实则推脱。在扬州的时候被酌泉公子灌了我五天的蒙汗药,那时候我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将我看个干净。现在我意识清醒活动自由,我怎还会再让他占我半分便宜。

&ep;&ep;酌泉公子还没揩到油水,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突然从门外跌了进来。

&ep;&ep;“老爷……呜呜呜……”胡小娘泪眼阑珊地说,“昨夜妾身便觉得胸口疼,想着老爷已经睡了,未曾叫人去惊扰老爷。今日妾身已经叫人去请过老爷,老爷怎还对妾身不闻不问?老爷可是忘了妾身了?”

&ep;&ep;“哼!”我搂紧酌泉公子的脖子,故意不让酌泉公子起身。“你这蹄子真没眼力,没见着我和重山在忙吗?扫兴的蠢东西,重山又不是郎中,你心口疼不去找郎中,跑来打扰我和重山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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