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的情况比高太后还不如,我现在只控制了漕运和两万杂牌新蜀军。最关键的是我两个正样八经的身分都没有。

&ep;&ep;可泰王不一样,朝中那么多泰王旧部,他回京以后只需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能将以前旧部重新整编。然后他用赵佶控制住我,如此一来整个大安最终便是泰王一人的。

&ep;&ep;我早该想到的,出生在帝王之家,赵佶从小就要背负数不尽的嫉妒和残害。泰王这次只是给我来了一个小小的开场,他在警告我,我秋月只是一个下九流的伶倌,我的儿子不过是个伶倌的孽种。

&ep;&ep;若我是赵戎本人,这件事情回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可惜我不是赵戎,我只是一个叫秋月的伶倌。所以泰王先假意投诚,借我的手灭了晚枫。然后他坐收渔利,将整个江西吞并进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ep;&ep;我再踢给无影一脚说:“后天进滕王阁,把我那几个相公接出来。江西只能拱手送给泰王,不然我那几个相公一个也活不了。”

&ep;&ep;无影又踢回我一脚问:“干嘛明天不去,还要等到后天?”

&ep;&ep;我闭上眼睛说:“明天你带我潜进滕王阁,我要单独见赵佶一面。”

&ep;&ep;“好吧!”无影翻个身说,“你别吵我睡觉,今晚睡不够明天我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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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日又是一个晴天,我把鞋子脱了坐在池水边。现在是初春,池水冰得很。我的脚尖刚碰到水面就被冷得缩回来,再被东风吹一阵,丝毫感觉不到春江水暖四个字。

&ep;&ep;“你是谁?”一个孩子站我身后问了一句。他知道我是谁,可他还是这般问我。

&ep;&ep;我回头浅笑,提起裙边爬回岸上说:“我是给你守门的侍卫。”

&ep;&ep;赵佶愣了愣,他一咬牙说:“我不知身边还有你这个侍卫。”

&ep;&ep;我好脾气地说:“你不仅不认识我,其他侍卫的你也不认识。每个夜晚,待你入睡以后,在你看不见的远方会有一个人替你守住大门。你不必知道他是谁,你只需知道有那人在,敌人便闯不进你的江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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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泰王的手腕如钢筋铁骨,只短短两日时间便以雷厉风行之势拿下整个滕王阁。拿下滕王阁就等于拿下整个江西,拿下整个江西就等于拿下晚枫苦心培养的十万兵力。

&ep;&ep;泰王被先帝打压十余年,先帝驾崩后又被高太后流放至闽南。如今泰王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整个大安的命脉,以后的大安注定是泰王的天下。

&ep;&ep;去年苏辄之去和泰王会晤的时候,泰王还故作推脱,好似当个摄政王都能把他的胆子吓破一样。如今看来,泰王压根就看不上摄政王这个位置,泰王真正中意的是金銮殿里的那把龙椅!

&ep;&ep;我带着面纱,娉娉走到滕王阁侧门外。无影主动上前替我递了一张拜帖,拜访之人就是当朝泰王。

&ep;&ep;不多时,一个中年小厮走出来问:“哪位是伶倌秋月?”

&ep;&ep;“在下便是。”我朝小厮微微福了福。

&ep;&ep;小厮脸色有些尴尬,两天前他还叫我殿下来着,今天我瞬间一落千丈成了个对他点头哈腰的伶倌。

&ep;&ep;毕竟的在权贵之地混迹过的人,小厮不卑不亢地说:“秋先生请进,王爷正在等秋先生。”

&ep;&ep;“多谢官爷。”我又福了福。

&ep;&ep;“不敢不敢!”小厮往后退一步。眼下局势瞬息万变,小厮拿捏不准我进入这道门以后又会是个什么身份。说不准明天我便接替了泰王的职位,他现在要是对我苛待,明天就轮到我要他的小命。

&ep;&ep;我没有犹豫,和无影一起低着头,合着手,碾着小步子往侧门进去。

&ep;&ep;走入一楼大殿内,我垂着眼帘慢慢走到主位前方,行大礼跪拜在地说:“伶人秋月拜见泰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p;&ep;“抬起头来说话!”泰王兴致高涨地说。

&ep;&ep;我跪在原地坐起身,依然低垂着眼帘不与泰王对视。但是我在余光中看得清楚,泰王以前不屑看我女子装扮,今天却看得格外细致。不仅是泰王,泰王的几个儿子也是各个看得有滋有味。

&ep;&ep;“喂!”我身侧传来一声调笑,“原来你爹是个女人,那你娘岂不是个男人?”

&ep;&ep;“哇哈哈哈!”整个大殿内炸开此起彼伏的哄笑。我看不到身后的赵佶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但是我希望他能挺过去,做一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

&ep;&ep;“佶儿!”泰王指着我说:“这便是你父亲,还不快来与你父亲见礼。”

&ep;&ep;“愣着做甚,快去啊!快去啊!”一堆嘲笑声又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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