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御史台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得罪人的机构,每天帮皇帝监视各路官员。换句话说,御史台代表了皇室的眼睛。苏辄之表面上是在讨伐龚衍,实际上是在暗示众人高太后谋害皇室血亲。

&ep;&ep;高太后好不容易才拿赵佶稳住江西,现在龚衍不顾大局肆意来捅我这个马蜂窝,龚衍根本就不把高太后的安危放在眼里。

&ep;&ep;高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她之前借龚衍的手除了几个妨碍高氏的异党,让龚衍误以为御史台可以威胁朝中所有官员。高氏外戚的前途还不明朗,他们若继续留用龚衍只会引火上身。

&ep;&ep;第二天早上,朝中十几个官员联名弹劾龚衍,批评龚衍蛊惑先帝解散文津阁。原本从秦淮河收来的四万两白银未能全部用到字典修撰上,失信于民,百姓对此十分愤怒。

&ep;&ep;高太后当场把龚衍御史大夫的官职罢免了,她必须通过这个方法当众划清高氏与龚衍的界限,同时将解散文津阁的责任全部推到龚衍一人身上。

&ep;&ep;龚衍错就错在他内心膨胀得太快,远远超出了朝廷给他的实际权限。他以为用赵佶就能制约住我,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根基还不足我的十分之一。

&ep;&ep;龚衍错就错在他内心膨胀得太快,远远超出了朝廷给他的实际权限。他以为用赵佶就能制约住我,但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根基还不足我的十分之一。

&ep;&ep;放任龚衍将我打伤,纯粹是因为我念及昔日的情谊,也感谢他在关键时候出手救了我和赵佶一命。我知道他压力大,如果拿我发泄可以还债,我甘愿以此还清对他的亏欠。

&ep;&ep;可是做好人就要一口气做到底,不要只付出一分的努力却想着收取十分的回报。

&ep;&ep;苏辄之坐到床边,他轻轻拉起我的手问:“手可还疼?”

&ep;&ep;“不疼了。”我活动一下关节,“都是些皮肉伤,差不多是好了。”

&ep;&ep;苏辄之耐心地给我按摩手指说:“太后已将汗青被关文渊阁一事告知众臣,众臣皆谏言让太后放汗青出宫。”

&ep;&ep;“那汗青什么时候能出宫?”我问。

&ep;&ep;苏辄之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欢喜,反而十分忧心。“有件事,你知道后切莫急躁。”

&ep;&ep;这话我一听就知大事不妙!“难不成先帝把汗青也变成太监了?”

&ep;&ep;苏辄之摇摇头说:“那日文津阁大火,汗青被浓烟熏瞎了眼睛。”

&ep;&ep;“什么?!”我坐起身,眼前只剩天旋地转。

&ep;&ep;“快躺回去。”苏辄之扶住我说,“事已至此,心急亦是枉然。待你身子再好些,太后准你进宫去看望汗青。”

&ep;&ep;“我明天就去!”

&ep;&ep;“先把身子养好再去!”

&ep;&ep;=================

&ep;&ep;苏辄之上折子给大理寺一事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结合龚衍怂恿先帝解散文津阁一事,龚衍的名声一夜之间一落千丈。

&ep;&ep;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愿再造杀孽。我吩咐老鸨:“龚先生生性如此,做事拿捏不住轻重。但他昔日对我、对秦淮河的照拂也是有的。如今龚先生落马,秦淮河需保龚先生一命。”

&ep;&ep;老鸨很有分寸,她只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便将龚衍一家老小给捡了回来。

&ep;&ep;龚衍又变回十年前的穷酸落魄样,他看我的眼神很疑惑:“你究竟是谁?”

&ep;&ep;我反问龚衍:“你是喜欢赵戎还是喜欢秋月?”

&ep;&ep;龚衍没有作答,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ep;&ep;我慢慢梳理脉络:“赵戎的优点是权利大,整个大安能和赵戎权利相当的人只有皇室中的几个亲王。秋月的优点是招人喜欢,男女老幼都喜欢。”

&ep;&ep;“你到底是谁?”龚衍又问一次。

&ep;&ep;我指指自己说:“先从我这身子说起,我这身子货真价实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ep;&ep;龚衍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ep;&ep;我噘起小嘴说:“可是百姓不喜欢赵戎呀。所以我每天易容成各种各样的人,商贩、乞丐、女人、老者,我打扮成不同的样子跟满京城的人讲同一个故事。”

&ep;&ep;“什么故事?”龚衍问。

&ep;&ep;“嘻嘻!”我捂嘴笑道:“我告诉全京城的人,小王爷抓了一个叫秋月的美人到王府里去,秋月长得倾国倾城。这回你该知道了吧,‘天下第一美人’的诨号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取的!哈哈哈!”

&ep;&ep;“你怎可……”龚衍喘起粗气,他眼中渐渐染上绝望。

&ep;&ep;“我怎可这般厚颜无耻?”我替龚衍把话说完,“我就是这般厚颜无耻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