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着三个消失在巷口的身影,我心里平静如水。以后王府里,就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ep;&ep;我转身时,见那个孤伶伶的身影独自站在海棠树下。海棠花月前已凋谢,换做满树绿叶替他遮住毒辣的阳光。

&ep;&ep;“辄之。”自从我在大安睁眼的第一天起,这便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与心爱之人相守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钟暮鼓,无人打扰。

&ep;&ep;生命本就只如烟火一般稍纵即逝,若是在这短暂的生命里不寻求一个灵魂归处,生命的存在将失去全部意义。

&ep;&ep;苏辄之眼里有淡淡的忧伤,我不敢问他在忧伤什么,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但是苏辄之嘴角擒着笑,摒弃众生三千的笑,美得胜过海棠花开,比过朝云彩霞。

&ep;&ep;三日后,三位公子上路了。这次的送行相比送走晚枫公子那次冷清许多,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的对新生活的向往。

&ep;&ep;喝过饯行酒,三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伴着清脆的银铃声向西走远。

&ep;&ep;官道上只剩我和苏辄之两人,我们并肩而立,飘渺于天地之间。

&ep;&ep;我牵着苏辄之往回走,嘴里自言自语:“快到夏天了,辄之的生辰也快到了。这次我一定要帮辄之过一个特别隆重的寿宴,辄之想要什么礼物呀?”

&ep;&ep;苏辄之指尖力道忽而一紧,遂即又松开说:“辄之不喜奢靡。”

&ep;&ep;“唔?”我眨巴眼睛看天,然后问:“我能不能理解为辄之从小见惯金银珠宝,所以对黄白之物无甚好感?不如这样吧,今年内我努力一下,将苏家载入官籍如何?”

&ep;&ep;苏辄之指尖力道又紧了一下,这次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努力放松自己的手。

&ep;&ep;“到底好不好嘛?”我问苏辄之。

&ep;&ep;苏辄之停下脚步,一把将我搂怀里,用力抱着。“秋月,你三番五次与户部作对,时间久了你会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的。”

&ep;&ep;我无所谓地说:“我这种人的命本来就不长,不趁我活着的时候捞点好处,等我死了就更没人记得我的好了。”

&ep;&ep;“不许胡说!”苏辄之按住我的头,不让我开口,“你尚且年轻,怎可随意将生死挂在嘴边?”

&ep;&ep;“嘻嘻!”我踮起脚尖在苏辄之脸上偷亲一口,然后拉着他跑回王府过起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

&ep;&ep;这回十三王府彻底空了,晚上没有多余的眼睛偷偷摸摸往我这边窥探,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往苏辄之房里冲锋陷阵。

&ep;&ep;苏辄之的房门还真是牢靠,每次都要我巧舌如簧,好话说尽才能把房门劝开。

&ep;&ep;开门只是第一步,之后苏辄之会在房间里布置各种稀奇古怪的题目为难我。有时候让我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这种试题我还能应付得过来。

&ep;&ep;有一次苏辄之竟然要我通篇背诵《孔雀东南飞》!这么缺德的考题他也想得出来,明明知道我秋月最讨厌的就是背书,他苏辄之就是故意整些幺蛾子为难我!

&ep;&ep;我背不出《礼记》,也背不出《乐府诗集》,遇上这种问题就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一个人在房里跳舞跳到极限,累得不再去想任何事物。

&ep;&ep;池塘里的荷花开了,荷花清香引来不少蜻蜓蝴蝶。

&ep;&ep;苏辄之一再强调他不想铺张浪费,不想把生日宴会搞得太过奢靡。所以我只请了苏展夫妇和李氏前来王府,一家人和和气气陪苏辄之吃一顿饭。

&ep;&ep;几月不见,柳彦的小孙女变得更加乖巧听话。我和李氏联手将她带来的耳目全部清除干净,这几个月她只能一个人待在将军府无依无靠。

&ep;&ep;看着柳氏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柳氏是无辜的,她从出生到出嫁,都不过是她娘家的一枚棋子。可怜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从小没出过门,长大了还要被夫家当贼一样防。

&ep;&ep;用过午膳,我让苏辄之带着苏展去中堂喝茶。我懒得理会他们堂兄弟两个是否和睦,反正他们男人平时玩得够疯了,不缺这两个时辰的逍遥时间。

&ep;&ep;我回房化了个妆,穿上一身霓裳羽衣带将军府来的一众女眷游览王府。

&ep;&ep;柳氏第一次见我穿女人的衣服,好奇得很,一双小眼睛止不住在我身上打转。相比之下秦诗、秦文倒是显得大方,她们高兴起来还跟我打趣两句。

&ep;&ep;李氏年纪大了,不习惯多走。我便挽着李氏到假山上的凉亭里闲坐,再让秦诗、秦文带着柳氏去花园里玩。

&ep;&ep;柳氏自幼被缠足,不能像秦诗、秦文那样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幸好秦诗、秦文算是有良心的,没在柳氏面前疯过头,大多数时候对柳氏十分照顾。

&ep;&ep;我坐在凉亭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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