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不容易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完,我终于可以关心一下后院里的各位相公娘子了。

&ep;&ep;“月季妹妹?”我摸进哲别的房间说,“怎么好几天不跟我说话?”

&ep;&ep;月季为难地怵在窗边,看得出来她是在做新的小衣服。

&ep;&ep;我坐到月季身边问:“昨天去看郎中,郎中说胎相如何?”

&ep;&ep;月季小声问:“秋月是想再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ep;&ep;“怎么都问这种话?”我安慰月季说,“只要是月季生的,都是我家的宝贝,要是个儿子呢,以后就跟着怀儿去读书。要是个女儿呢,以后就跟着耶娜一起当小公主。无论什么都好。”

&ep;&ep;“嗯!”月季应了一声,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看她很不在状态,做针线的时候也会走神。果然,还没缝上两针,针尖就扎进她的手指里。

&ep;&ep;“别怕。”我抓起月季的手指含进嘴里,“诺,现在就没事了。”

&ep;&ep;月季看着恢复如初的手指,面带委屈地哭了起来。

&ep;&ep;“怎么了?”我问,“是不是指头还在疼?”

&ep;&ep;月季摇摇头,呜呜咽咽说起来:“世上秋月对我最好。当年流民入京,将军让我出城去和流民住一起。全京城的人都不知道京城里有个丫鬟叫月季,唯独秋月专门去看我,还把我赎回王府去。

&ep;&ep;“你那时当我什么都不懂,整日将我抱在怀里。其实我们什么都懂,却又不敢说,怕说了你会赶我走。后来我到了出阁的年纪,你果然不要我了。我一心只想跟着你,做妾做婢都可以。

&ep;&ep;“我跪在夫人房门口求了好几天,只求夫人别把我嫁给那些我没见过面的汉子。就算不能再见秋月,我也不要嫁给别人。后来我跟着你去了边塞,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高兴?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起。”

&ep;&ep;月季放下针线,拾起一块手绢擦眼泪。“我的心意,你没一天懂过。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王子,我便跟了王子,这样你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了。可是那天我刚刚回大安时,我见你……分明是在发抖!

&ep;&ep;“本来要走三天的路,我催着车夫连夜赶。我就是想回来见你,能早一天见到都好。但是……你其实……不想见我的。”

&ep;&ep;“怎么会?”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姐妹四个,各个都是我的心头肉。今天把木莲嫁去关外,我简直被揪得心肝疼。当年把你留下,我就是不想看你便宜了别家的男人,我想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我的心意,你可知道?”

&ep;&ep;月季眼里还有泪珠子在打转,她红着眼睛问我:“你对我的心意,你对怀儿和耶娜的心意,可有什么不同?”

&ep;&ep;“自然不同!”我说。

&ep;&ep;月季又问:“那你对我的心意,你对王子的心意,可有什么不同?”

&ep;&ep;这问题叫我怎么回答?“你怎么还吃起你自己男人的醋了?”

&ep;&ep;“哼!”月季扇给我一手绢。“你对我的心意,我对你的心意,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ep;&ep;我好生劝导月季:“你我相识十年,你当是知道,我于你,友情过之,但爱情未满。莫非你觉得哲别对你不够好?”

&ep;&ep;月季低下头,语气内疚地说:“是太好了,你们对我都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怎么还你们。去年你帮我洗澡时我便觉得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天下只有妾侍伺候正室,哪里有正室伺候妾侍的道理。”

&ep;&ep;“你跟我这么多年你还跟我讲什么道理。”我头一歪,点明扼要说:“首先呢,我这个人最不讲的就是道理。其次呢,你为我家生小王子小公主,难道这还不够?”

&ep;&ep;“嗯!”月季摸摸自己的肚子,脸上终于洋溢起孕育生命的喜悦。

&ep;&ep;我蹲到月季面前说:“给我听听,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会不会说话了?”

&ep;&ep;我把耳朵贴到月季肚子上,却被月季给我背上扇了一巴掌!“哪有三月不到的胎儿就说话的!”

&ep;&ep;我们正闹着,苏辄之突然进门来说:“染絮到了。”

&ep;&ep;我和月季都以极度尴尬的姿势看着苏辄之,苏辄之倒是坦然得很,说完话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ep;&ep;我起身把衣服扯平整,带着月季一起出门。

&ep;&ep;染絮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人如画,她身边的六岁孩童更是显现出少年英才的气质。

&ep;&ep;“染絮姐姐,文渊贤侄!”我高高兴兴迎上前去。

&ep;&ep;曹瞻颇有礼貌地拱手行礼说:“小侄文渊见过叔父!”

&ep;&ep;一年未见,曹瞻的礼仪更加精准。要说聪明,曹瞻天生就是一等一的聪明。若非从小随母亲四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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