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御史台府庄重典雅,没有哪一出建筑显露奢华,可是整个建筑群布局甚是讲究,可见建造者花了不少心血。

&ep;&ep;我们寒暄了一个多时辰,晚饭时龚衍让他的妻小都出来与我们相见。

&ep;&ep;晚宴过后本该离开,龚衍却犹豫了一会儿说:“秋月可否随我到书房一趟?”

&ep;&ep;我和苏辄之又互换一个眼神,我起身说:“悉听尔舒安排便是。”

&ep;&ep;跟着龚衍单独走进书房,房门一关龚衍便急切地问:“秋月,你与我说句实话。端王究竟是不是先帝的皇子?”

&ep;&ep;“尔舒为什么会这么问?”我问。

&ep;&ep;龚衍从头跟我分析道:“先帝在时那波斯王子就已经来过大安。为何那时候波斯王子不指认端王的生母是波斯公主,要等到先帝驾崩一年他才来向太后指认此事。”

&ep;&ep;“所以呢?”我故意不回答龚衍的问题。

&ep;&ep;龚衍左右踱几步说:“我只知端王自幼在泰王府长大,你诈死那年先帝将端王接进宫,之后一直是你以前的两个面首给端王授课。”

&ep;&ep;“咳咳!”我止住龚衍的话说:“雅颂先生和落霞先生不是我的面首,他们原本是我的老师。后来先帝赏识他二人的才华,所以才让他们教端王读书。”

&ep;&ep;龚衍摇头说:“先帝在时,宫中多有传言,说端王是先帝与伶倌生的私生子。那时先帝对端王态度很好,此番传言更是被说得花样繁出。可波斯王子为何不在那时道名端王出生,若是那时说清,端王早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子。”

&ep;&ep;龚衍又说:“我那时猜想,端王是泰王的儿子,先帝是想用端王牵制住泰王。可直到半月前,波斯王子急着来找我,他说端王被泰王挟持。那时我才知端王并非泰王所生。若端王不是泰王的儿子,那端王究竟是谁的儿子?”

&ep;&ep;“御史大人。”我漫不经心地说:“您接触过的史书典籍比我多很多吧,典籍上说端王是谁的儿子,端王就是谁的儿子。别的,您不必揣测。”

&ep;&ep;龚衍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秋月从来不肯与我说实话。四年前我真以为你死了,那时候我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ep;&ep;“抱歉。”我说,“有些事情不宜张扬,有些事情只有死人才能做。先帝需要一个死人帮他去打通去往阎王殿的路。”

&ep;&ep;龚衍用染满沧桑的眼睛看着我,从他的眼里我能够读出说不尽道不完的故事。从一介布衣爬到御史大夫,其中幸酸可想而知。

&ep;&ep;突然间,龚衍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趁我发呆的时候,龚衍突然扑到我身前,我知觉脖子上一痛,只一念之间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ep;&ep;“你!”我捂住脖子,一连退了好几步。

&ep;&ep;龚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秋月若是不想叫侯爷看出你被别的男人咬过,便在我府上小住几日如何?”

&ep;&ep;我故作镇定地说:“辄之不会在意这些的。”

&ep;&ep;“你怎知侯爷不在意?”龚衍说,“侯爷不过是嘴上说些叫秋月宽心的话,其实秋月心理清楚,侯爷最是不愿秋月被别人碰。”

&ep;&ep;我整个脑子乱得不听使唤,“在你府上住几日,那便是明目张胆与你有私。我还不如现在跟辄之说明一切。”

&ep;&ep;“秋月怎还是这么笨。”龚衍上前拦住我的去路,“越是正大光明,越是问心无愧。反倒是躲躲藏藏才叫人心生猜疑。”

&ep;&ep;龚衍将唇瓣压倒我耳边,用细微却清晰的声音说:“波斯王子会在这个时候说出端王出生,其中原因只能是一个。端王,是秋月的孩子。”

&ep;&ep;为了稳住情绪,我一把抓住身后案桌的边缘。用力太深,我甚至能够听到木料因变形而发出的沙沙声。

&ep;&ep;我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是每一个父母都会有的缺点——护短。

&ep;&ep;现在我的短处被龚衍捏在手上,龚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用赵佶的性命逼我就范。

&ep;&ep;“秋月,你可知我有多想你?”龚衍一只大手捏紧我的后脖颈,我无处可逃,只能任由龚衍贪婪地从我嘴里吸走他的渴望。“为何这么僵硬?以前你那么温柔,你还记得吗?在王府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打扰我们。”

&ep;&ep;“谢谢。”我无路可逃,只得迎合上龚衍的亲吻,“那时候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只有尔舒没有丢下我。我一直想对尔舒说一句谢谢,谢谢你陪我走过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ep;&ep;龚衍深情地看着我说:“以前你我曾有过一个约定,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能相会一次。你爽约那么多年,今日可该补回来?”

&ep;&ep;我认命道:“尔舒最是讲究言必信,行必果。有劳尔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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