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抵说这里是最破旧的地方也不为过。若不是顶上‘栖凤宫’三个大字金晃晃明亮亮,李瑞清真的会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ep;&ep;这哪里是皇帝的寝宫,这分明比冷宫还要更冷一些!

&ep;&ep;地上虽没有灰尘,却也没有草木,空荡荡的尽显落寞。房顶瓦片上染着一层灰,隐约同里间透露出来的用具一色。

&ep;&ep;赵向零无论什么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光鲜亮丽极其热爱享受的,可这寝殿没有给人半点这样的感觉。

&ep;&ep;“爱卿是不是觉得朕的寝殿瞎了你的眼?”赵向零笑嘻嘻道,“不妨进殿一观?朕正好有个宝贝给你瞧瞧。”

&ep;&ep;林瑞清抬脚,落在了蛛网之上。赵向零盯着他的动作,眼中流露出窃喜。

&ep;&ep;忽然,他停在了空中。收回脚,李瑞清淡淡道:“陛下若不嫌弃,今夜还是住在梧桐宫为好。”

&ep;&ep;说完,他扯住赵向零胳膊,将她扛起,转头抄近路回去。

&ep;&ep;“李瑞清!”

&ep;&ep;“臣在。”

&ep;&ep;“放朕下来!”

&ep;&ep;“你给朕说话!”

&ep;&ep;“李瑞清!”

&ep;&ep;“臣在。”

&ep;&ep;“你装什么好人,你给朕听好了,朕要废左相,朕要废了你!”

&ep;&ep;“陛下,天色已晚,早日歇息。”

&ep;&ep;李瑞清跳下房顶,不顾顶上一脸震惊望着他的侍从,扛着赵向零极其招摇的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ep;&ep;解开赵向零的穴位,他道:“陛下好好歇息,臣在外间,有事唤臣。”

&ep;&ep;赵向零自知跑不掉,干脆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李瑞清道:“左相将要如何阻止朕。”

&ep;&ep;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一切就结束了。

&ep;&ep;李瑞清要阻止她杀玄音,就一定会用尽办法。他了解自己,就像自己了解他。

&ep;&ep;他不会不清楚,明日只要自己上朝,就会立刻下旨赐死玄音。到那个时候,就算左相再只手遮天,也拿她没有办法。

&ep;&ep;说到底,她才是皇帝,而他左相,终究是臣子!

&ep;&ep;“属木。”李瑞清淡声。

&ep;&ep;屋顶,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潜下来,站在李瑞清身后。

&ep;&ep;赵向零认识这个随从。他是李瑞清最为倚重的属下之一。武功极高,长相平庸,他的一张脸,就完全毁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ep;&ep;可以说,属木的五官除掉眼睛之外,都很是出色,可他偏偏有对打不开的小眼睛。

&ep;&ep;他的眼睛,就如同用墨笔在脸上画上两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p;&ep;属木的外号叫鼠目,可以说非常之形象,但李瑞清嫌弃这个名字太难听,就将鼠目改成了属木。

&ep;&ep;属木绝不寸光,他是李瑞清在南国的‘天眼’,负责情报,消息来源以广,准,快,著称。

&ep;&ep;可以说,南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ep;&ep;“属下在。”属木冲李瑞清行了一礼。

&ep;&ep;“陛下忽染恶疾,明日无法上朝。”李瑞清仍旧是淡淡的语气。

&ep;&ep;“遵命。”属木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p;&ep;情报,不是单方面的,可以搜集情报,自然也能发散情报。想来不用到明天清晨,皇帝不早朝的消息就会传遍朝堂。

&ep;&ep;屋内寂静,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ep;&ep;“满意了么。”赵向零忽然问道。

&ep;&ep;她抬头,瞧见的仍旧是那不染纤尘的白袍。再往上看,是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

&ep;&ep;什么是伪装,什么是真实,赵向零想,自己或许从来都能分清楚。

&ep;&ep;回答她的是浅浅的一声叹息。李瑞清蹲下,轻声道:“陛下,您这又是何苦。”

&ep;&ep;“李瑞清,你满意了么?”

&ep;&ep;“陛下,您只要应一声,不动玄音的性命,臣立刻撤回所有命令。”李瑞清温柔替她除去鞋子,散开头发。

&ep;&ep;“有意思么?”赵向零冷笑,“从朕收他入宫开始,无论怎样工部尚书都会发难,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ep;&ep;李瑞清道:“那为何不晚一些,等臣设好陷阱,再等他跳便是。”

&ep;&ep;“那朕呢?”

&ep;&ep;“此等阴暗之事,由臣完成便好。”

&ep;&ep;“然后看着你将工部尚书的位置换上你的人?看着朕自己一点点愈加无力,什么也做不了?”赵向零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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