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宴会继续进行着,上首的陛下显然被明月郡主哄得心情大好,下面一干人等俱松了一口气,专心享受起宴会的歌舞佳肴。

&ep;&ep;魏平正双眼微盍,手指无意识跟随清乐打着拍子,倏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ep;&ep;“坊间都传言魏平世子才思敏捷,精明睿智,朕倒有些好奇,你为朕准备了什么生辰礼?是否能令朕耳目一新呢?”

&ep;&ep;他抬首去看,只见帝王容颜绝色,姿态孱弱却威仪孔时,神色带笑,眼眸却黯沉如水,注视着他。

&ep;&ep;吕妙因本正在专心吃着面前的鹿肉,听见声音,疑惑地抬起头来。

&ep;&ep;今日的六叔很不对劲,臣子们送些什么,他向来是不在意的,如今为何独独问起魏平?

&ep;&ep;不禁扯扯他的宽袖,她对魏平很有好感,不想看见六叔和他起争执。

&ep;&ep;他没理,仍旧盯着魏平。

&ep;&ep;魏平赶忙走到殿中央,恭敬跪下,俯身道:“回陛下,魏平资质平平,当不得如此称赞,陛下生辰之日,魏平特作一副山河锦绣图献予陛下,愿我大周江山永固,社稷平安。”

&ep;&ep;“毕连,”拓跋朔方微微侧头,对站在身侧的毕连命令道:“将魏平世子所作山河锦绣图呈上,朕与众爱卿一同观赏。”

&ep;&ep;毕连低身应是,转身交代去了。

&ep;&ep;半晌,几名太监抬上一副画,两人合力拉开,足有一丈之宽,配檀木卷轴,上绘高山流水,繁华闹市,远远望去,盛世铺展眼前。

&ep;&ep;不少人发出惊叹之声,吕妙因也啧啧称奇,的确是一副佳作。

&ep;&ep;拓跋朔方却冷哼一声,微讽道:“不过如此,是朕高看你了,此般才识,确如你自己所言,资质平平罢了,退下吧。”

&ep;&ep;不止魏平愣了,所有人都很讶异,吕妙因更是直接不满地叫道:“六叔!”接着低声道:“你怎地如此叱咄人家?”

&ep;&ep;拓跋朔方挑眉,“怎么?朕连实话也说不得?”

&ep;&ep;吕妙因被他噎了一句,想反驳,又找不出话来,个人有个人的眼光,他就是认为画技一般,也没什么错处,遂气恼地转过头,不再理他。

&ep;&ep;他见她这般反应,一股怒火直冲心头,见魏平还跪在殿中央,开口厉声道:“朕叫你退下没听见吗?愚蠢至极!”

&ep;&ep;魏平连声请罪,俯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ep;&ep;“六叔你......”吕妙因忿忿地看他,直接站起身,甩袖离去。

&ep;&ep;拓跋朔方狠狠地将手里的白玉酒杯掼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大殿霎时鸦雀无声。

&ep;&ep;索性陛下摔完就去追明月郡主了,众人议论纷纷,魏平则眼含担忧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他不知自己犯了何错惹得陛下不喜,却不想郡主为他和陛下生出嫌隙。

&ep;&ep;殿外。

&ep;&ep;吕妙因疾步如风,快速上了轿辇,冷声道:“回未央宫。”

&ep;&ep;未央宫是皇后的寝宫,拓跋朔方尚未立后,未央宫一直被当做吕妙因的住所,但她从来都是与他共歇在昭阳宫,未央宫并未住过几回,现下与他赌气,昭阳宫她是无论如何不愿再回的,于是吩咐人去未央宫。

&ep;&ep;“朕看谁敢动!”

&ep;&ep;低沉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抬辇的小太监们俱是身子一颤,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ep;&ep;吕妙因见了,大声喊道:“让你们去未央宫没听见吗?好,你们不动,我自己走去。”

&ep;&ep;说着,下了轿辇,就要自己往未央宫走,手腕被人大力纂住,身子也被他扯了过去。

&ep;&ep;“因为一个魏平,你就要这样跟我发脾气?”

&ep;&ep;她挣扎着甩开他,终究无果,气恼地嚷嚷:“谁让你说那么过分的话,魏平一没犯什么过错,二来献上的礼物更算用了十分的心思,你却疾言厉色,哪有这样的道理?”

&ep;&ep;他听见她替魏平说话,怒火更甚,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魏平,魏平,到底是魏平重要还是我重要!”

&ep;&ep;此话一出,不止吕妙因,他自己都愣了。

&ep;&ep;原来,他竟是在计较这个吗?

&ep;&ep;从进殿开始,看见他们两个相对而坐,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她双颊微红地低着头,一副小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他亦言笑晏晏,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ep;&ep;他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不知为了什么,如今看来,他,是在嫉妒吗?

&ep;&ep;吕妙因也觉得这句话十分怪异,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索性不管,继续生气地喊道:“你不可理喻!”

&ep;&ep;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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