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摄政王府占地面积极广,处在全汴京最昂贵的地段,整整一条街,再无别的人家,俱为王府府邸。

&ep;&ep;朱门前静静伫立着面无表情的侍卫,手握绣春刀,似乎根本看不见来人一般。

&ep;&ep;魏平是文人,天生对武将有种无形的敬畏感,制止了小厮,亲自从马车下来,对站在门边的侍卫道:“烦劳通禀,魏平拜见。”

&ep;&ep;那侍卫抱拳,沉声道:“魏世子,王爷有口信带给您,请您先回吧,今日的回门恕王爷王妃实在因宫中之事脱不开身,改日定登门致歉。”

&ep;&ep;魏平先是一愣,而后牵强地笑了笑,指着后面的马车道:“那先把礼品搬进去吧。”

&ep;&ep;“魏世子,王爷吩咐过,礼品您先收回吧。”侍卫如实道。

&ep;&ep;魏平苦笑一声,如果这般他还不懂王爷的意思,未免太不识趣了......

&ep;&ep;王府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呢。

&ep;&ep;他想他可以理解,以王爷王妃对郡主的宠爱程度,郡主想同他和离,他们定是不会劝阻的。

&ep;&ep;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的心里隐隐有答案,却无论如何不愿相信。

&ep;&ep;他让管家拉着礼品回府,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游走在街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迷茫过,浑身上下充斥着无力感。

&ep;&ep;肩膀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他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撞他的人匆匆忙忙跑了,不远处还隐约传来“抓小偷”的叫喊声。

&ep;&ep;他坐在地上,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颓废的没有力气起身。

&ep;&ep;“魏平,你怎么样?没事吧?伤到哪了?”一道清悦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淡淡的香风,柔软的手搀扶住他的胳臂。

&ep;&ep;他缓缓抬头,对上一张清丽漂亮的脸庞,“陈小姐。”

&ep;&ep;“是我。”陈映真见他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绽开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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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晚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枝头房顶都覆盖一层洁白,昭阳宫内温暖如春,外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内殿则只燃着几盏宫灯,十分昏暗,宽大华丽的龙床传来轻微的呼气声。

&ep;&ep;吕丹扶正跪坐在外殿的书案前批阅奏折,倏地听到几声轻咳,遂放下朱笔,起身步入内间。毕连一直睡在榻前的矮阶上,此时刚要起身倒水,见吕丹扶进来,忙跪地行礼。

&ep;&ep;吕丹扶挥挥衣袖,轻声道:“你先退下,歇息去吧。”

&ep;&ep;毕连依令退出内殿。

&ep;&ep;吕丹扶径自走到案几旁倒了一杯温水,来到榻前,果然拓跋朔方醒了,抬起无神的眸子,“表哥。”跟着几声轻咳。

&ep;&ep;“先喝点水。”吕丹扶边说边将人扶起来,喂了些水。

&ep;&ep;拓跋朔方喝了水方觉得好些,微微转头,看到窗外景象,喃喃道:“下雪了。”

&ep;&ep;吕丹扶跟着看了看,点头“嗯”了一声。

&ep;&ep;“阿端明早醒来一定会很欢喜,可以堆雪人了。”拓跋朔方笑着道,眼中满是温柔。

&ep;&ep;吕丹扶抬了抬眼眸,而后垂眼,并未出声。

&ep;&ep;他似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道:“真怀念啊,从前那些日子,”接着自嘲一笑,“近些日子总会梦到阿端还小的时候,真想一切从未发生过。”

&ep;&ep;起码好过,如今两败俱伤的结果。

&ep;&ep;吕丹扶沉默半晌,喟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吉干,你的个性我一直很了解,你不能一直逃避,要学会争取。”

&ep;&ep;“我想争取,我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性子,瞻前顾后。我想在阳光下,对着她勇敢说出自己的爱,不管她接受与否,纵使她不愿,也不会放弃,靠自己的努力去让她回心转意。可我不敢,我像是在黑暗角落中惹人厌恶的老鼠,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敢去争取,我能做到的只有默默付出,奢想有朝一日她会看到我。可她没有,我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满带疲惫。

&ep;&ep;吕丹扶轻叹道:“吉干,你这样是错的,相爱的两个人是平等的,而不是一昧的卑微和讨好。”

&ep;&ep;他不作声。

&ep;&ep;他知道自己是有些自卑的性格,从不会主动去争取。何况他贵为天下之主,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也不必去争取,自会有人送到他面前。但那些却都不是他想要的,幼年亲人的接连离去,只剩他孤身一人在这天地间,看似拥有了一切,实则什么都没有。他时常在想,是否他不配去拥有,是否没有人愿意一直陪伴着他,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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