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陶华十六那年被退婚后,秦陶两家已是断了往来。秦又玄见她年岁虽长了,然伏在桌上写画的情态与从前一般无异,禁不住想上前摸摸她的头发。只她一抬头,便见从前青春的脸庞已染上妩媚的颜色,始觉陶华当真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懵懂的陶夭夭。

&ep;&ep;二人相看,秦又玄复又听得陶华叫他公子,脸上笑了笑,心中却是酸苦。

&ep;&ep;许是往常对陶华管束惯了,秦又玄开口,多少便带了旧日的口气:“你为何会与李隐一处?更是来挹翠楼这种地方?”

&ep;&ep;陶华听了他的话心下不虞,冷冷淡淡道:“挹翠楼开门迎客,秦公子为何而来,我便是为何而来。”

&ep;&ep;秦又玄熟知她性子,嘴上说了句胡闹,但语气已是放软了:“平康坊鱼龙混杂,岂是你该久留之地?随我来,我让人送你回府去。”说着便要去扶陶华。

&ep;&ep;岂料陶华却侧身避过他的手,垂下眼皮道:“我与李隐一道来的。”

&ep;&ep;秦又玄听得陶华与其他男子有牵扯,心下微怒,拂了拂袖道:“卫国公府水深,李隐此人心机深沉,岂是你应付得了的?”

&ep;&ep;陶华原是垂着眼,听得此话,复又抬起头问:“你觉着李隐不好……那你又有甚么好?”

&ep;&ep;秦又玄未曾料到陶华会如此说话,瞬时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心里一急便去拉她的手,“你还恨我?”

&ep;&ep;他拉得甚紧,陶华挣脱不开,只得由他拉着。

&ep;&ep;“我不恨你,只是你我早已没了干系。我要做甚么也犯不着你来管。”

&ep;&ep;秦又玄听她要撇清关系,急急地道:“夭夭,年前我夫人生了长子。从前我便与你说过——”

&ep;&ep;陶华听得他提了夫人长子,已是恼怒,正想开口反驳,只见秦又玄背后来了人。下一刻便觉手上一紧,呯的一声巨响,秦又玄竟整个人被掀了开去,摔在扇门上。

&ep;&ep;动手的不是李隐又是谁?

&ep;&ep;他一来先是把秦又玄掀翻在地,接着便把陶华护在身后。

&ep;&ep;因他背着陶华,她便也瞧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得他声音低沉,与寻常听着不同:“秦公子怕是喝多了,摸错门了吧?”

&ep;&ep;秦又玄这一下被摔得又重又痛,勉强爬将起来,也极是狼狈。

&ep;&ep;“陶秦两家是世家,我不过与陶华寒暄几句,将军此番动手却是为何?”

&ep;&ep;“与故人相认自是没错,可这里并没有甚么陶华。本将军瞧着秦公子已是醉了,人也认不清,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ep;&ep;秦又玄不甘,喊道:“夭夭!你难道要跟着李隐颠倒是非黑白么?”

&ep;&ep;陶华尚未回话,李隐听得秦又玄喊她夭夭,心中已是大怒,脚一抬便要往他跟前去。陶华心知不妙,急急拉住李隐的手道:“你身上有伤,切切不可动武。”

&ep;&ep;陶华拦他,一是不愿李隐为他打斗,二是怕李隐动手,佯装有伤的事便会暴露了。

&ep;&ep;岂料秦又玄听了,却是一阵冷笑,“他受伤?这伤因何而得,他可有与你说?”

&ep;&ep;李隐一听,抬脚便把一个倒在地上的杯盏踢到他胸腹间。秦又玄身上本已痛,如今腹间又吃了一记,只觉痛得话也说不出来。

&ep;&ep;二人如此扰攘,外间早已听到动静。瞬时门外便响起了密密砸砸的脚步声。

&ep;&ep;李隐不愿旁人瞧见陶华,二话不说,便把她拦腰抱起,又使了轻功往窗口一跃,贬眼间便离了秦又玄视野。

&ep;&ep;李隐轻功极俊,纵把怀中的陶华抱得紧紧的,仍有腾云驾雾之感。

&ep;&ep;月色醉人,京城里的琉璃瓦顶上李隐飞檐走壁,竟似比走马还要快些。未几,陶华便已瞧着将军府。可到得将军府门,李隐脚步仍未落下,直把陶华抱回自己的寝室。他走到架子床前,正想把陶华放下,可她却似惊魂未定,抱住他不撒手,吶吶道:“你竟会飞天……”

&ep;&ep;李隐见她说着傻话的呆愣样子可爱,也不放开她了,吻着她的脸颊道:“下次再带你飞。”

&ep;&ep;陶华霎时被吻,人便回了神,松开了他的脖子。

&ep;&ep;李隐帮她脱了鞋袜又把她往塌里头推,自己解了外衣也上了床,躺了在陶华身边。

&ep;&ep;架子床上的被衾都是李隐的气息,陶华略略有些不惯想要起身。然而李隐自不会遂她的意,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双唇便在她耳脖间辗转起来。

&ep;&ep;今晚的李隐似比往常更急切,每一下啄吻都缠着酒气,彷佛是要把陶华熏醉。只李隐心知肚明自己有许多话想问陶华,却不知为何,半个字也未敢宣之于口。

&ep;&ep;而被他半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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