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ep;&ep;简晚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ep;&ep;但她知道,接二连三的冲击已经快让她情绪失控了。

&ep;&ep;宋尧为什么把沈渊叫到这?为什么沈渊身上会有宋尧的婚戒?宋尧是知道了什么打算跟她离婚?那她怎么办,她的家族又该怎么办?

&ep;&ep;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炸得她大脑满目疮痍。

&ep;&ep;沈渊敏锐察觉到她细微变化,拿起那枚戒指在灯光下端详。

&ep;&ep;“怎么了,这个有什么不对?”

&ep;&ep;“那是我丈夫的戒指。”

&ep;&ep;他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先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噗嗤一下笑了,“是,的确是你老公我的,说什么傻话呢。”

&ep;&ep;简晚轻轻眯起眼,好眩目的灯光,他的眼神看上去更无辜了。

&ep;&ep;她不想恶意揣测沈渊,但一个对她毫无记忆爱答不理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让另一个男人来接近她?而且还恰好是最近跟她纠缠不清的前男友。联想事情发生前后,除了昨晚那通电话的猫腻,她再也想不到其他。

&ep;&ep;以沈渊对她的恨意,完全可能对宋尧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ep;&ep;“沈渊,你到底想要什么?”

&ep;&ep;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他不答,她只能猜。

&ep;&ep;“让我一天天的提心吊胆,你成功了,让我感受出轨一般的煎熬,你成功了,让我的婚姻岌岌可危,你也成功了,你还想要什么?”说到后面她底气越不足,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我好像没什么能给的了,我没有心,房子和钱你也不缺,那么,你是想凌虐我的身体吗?”

&ep;&ep;报复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的确是个办法。

&ep;&ep;简晚嘴角挂着无神的笑,像悬坐在钢丝绳上的布偶,一点点卷起裙摆。

&ep;&ep;如果这样就能摆脱沈渊,何尝不是解脱。

&ep;&ep;“够了容容。”沈渊不等她做出更多匪夷所思的举动,飞快摁住她的手,“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ep;&ep;事到如今,他还是用这副温柔低沉的嗓音跟她说话,存心让她内疚难过,不知所措。

&ep;&ep;这段时间积蓄的负面情绪轰然爆发,她的眼圈一下子通红。

&ep;&ep;“不要再演戏了!”

&ep;&ep;沈渊眉头更是紧皱,“我怎么会在演戏?”

&ep;&ep;“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你明知我早已另嫁他人,还故意把我当你妻子!你明知我是全职太太,哪里有什么上司!你明知我在陪我丈夫,你却藏在他洗手间!”

&ep;&ep;句句控诉,掷地有声。

&ep;&ep;时间仿若静止,沈渊的眼神如水一般在她脸上流动,千变万化,最后一点点沉寂。

&ep;&ep;简晚说不上是心里什么感觉,有点酸胀,更多的还是彻底戳破这层表面假象的释放。

&ep;&ep;她想,他总算要卸下装点已久面具了吧。

&ep;&ep;戏终谢幕的沈渊,被她抛弃的沈渊,应该以更冷酷的态度面对她,甚至可以当她死了。

&ep;&ep;可是没有,她预想的一切通通没发生。

&ep;&ep;沈渊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可以精准地传递他任何想要表现的情绪。

&ep;&ep;就如此刻,他的眼神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容容,我才是你丈夫。”

&ep;&ep;完全不容辩驳的肯定句。眼睛有光,闪烁属于他的笃定和自信。

&ep;&ep;大概这就是演员的自我修养,人生如戏,戏上加戏。

&ep;&ep;简晚经过时间的缓冲情绪已逐渐平复下来,眼圈不红了,她觉得荒唐想笑,又笑不出来。

&ep;&ep;“沈渊,你是不是我丈夫不是你说了算,回去看清自己的结婚证,上面到底是谁。”

&ep;&ep;她拾起被他扔一边的鞋子,一脚一只穿好,妥帖地整理好仪容,又是那个人前优雅贵气的宋太太,然后从沈渊手中抽走攥在指尖的婚戒,微微一笑,“还有这个,多谢沈先生的拾金不昧,我代我丈夫对你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戒指我会交还到他手上,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真的很感谢沈先生呢。接下来就不打扰了,有事可呼叫外面的助理,抱歉失陪。”

&ep;&ep;男人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仿佛失了声,再也没说一句话。

&ep;&ep;简晚觉得自己情绪控制能力又进阶了。

&ep;&ep;看着沈渊皱着眉不敢置信,好似被她伤透心的眼神,她居然还能挂上微笑优雅离开。

&ep;&ep;简晚一路闷头回到房间,倒入床褥就把自己捂进被子,仿佛憋坏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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