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个透。颜徵楠能感觉到他心头的火气残留了许多旧事的气息,让他原本苍白的面色带了怒,声线冰凉地有些单薄,

&ep;&ep;“你又要走了?”

&ep;&ep;他想要冷笑,却又觉得悲哀的很,像被人戏耍了,又扔掉。

&ep;&ep;还是戏耍了许多回,一次又一次地扔掉。

&ep;&ep;好像她也吃准了他不记疼,只要同他笑一笑,说一些好听的话,他的愤怒和疏远就会瞬间柔软下去,恨不得重新做一只金毛犬,见着她便凑上去摇尾巴。

&ep;&ep;他简直痛恨自己的不坚定。

&ep;&ep;最后他听见那个女孩子嗫嚅着,甚至都不敢转过身看他,很没有底气的声音,“你不能这样……”

&ep;&ep;不能这样。

&ep;&ep;不能这样。

&ep;&ep;果然如此。

&ep;&ep;颜徵楠颓败地松开自己的手指。

&ep;&ep;在过去他放低了所有身段,希冀她留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三少小心翼翼地恪守过许多她的,匪夷所思的,没有道理的原则。

&ep;&ep;很多东西在他的脑子里,时隔一年了,还十分清晰,像一种过于深刻的自我规训。

&ep;&ep;比如,可以欢好,却不可以亲吻。

&ep;&ep;因为亲吻是情人之间做的事情。

&ep;&ep;亲吻是情人之间做的事情。

&ep;&ep;而他们不是。

&ep;&ep;所以,不能这样。

&ep;&ep;他简直能代替她帮她把那一套说辞复述一遍。

&ep;&ep;可有什么必要呢?

&ep;&ep;颜徵楠有些脱力地抚了抚额角,这样也很好,有一颗小小的火苗,在他心里胆怯又没有原则地燃烧几日了,总算是被熄了个透,也不再有复燃的风险了。

&ep;&ep;“是我唐突了,”他说,好像道这个歉极其自然顺畅,早已做了无数次,不必任何花费心力,三少将目光收了回去,“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夜里不会有什么事情。”

&ep;&ep;进退有余的人,果然怎样都是轻松的,没有任何负担。雪朝抿了抿嘴角,这种不公平让她觉得难堪,她转了身,纵然觉得这样很蠢,却还是难以平复自己心头的气愤和不甘心。她低头瞪着颜徵楠,“那我帮你喊顾小姐来?”

&ep;&ep;他没有看她,大约是觉得不置可否,或者觉得如若他想,怎么也轮不到合雪朝来操心。

&ep;&ep;雪朝方才心里的哪一点悸动,瞥到他冷静的面容,也烟消云散了。他迈出了一步,发现没有什么甜头,便又恢复了疏远的作态,真是轻浮的很,没有底线的很!

&ep;&ep;他当她是什么?方才是在试探她吗?

&ep;&ep;雪朝气极了,觉得自己几个月的愧疚和眷恋都错付了人,总归他根本就不值得她耗费那些,她咬了唇,眼里的泪光闪了闪,破罐破摔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ep;&ep;她想起那个午后,出现在三少书房的女孩子,某种猜测让她气得发抖,“是不是我一走,你们便开始了?”

&ep;&ep;念头一但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在自己的猜测里委屈的要命,也顾不得还在三少的面前,泪眼婆娑地,又狼狈地擦脸颊的泪水,像从前跟他闹脾气,然后自个陷入委屈的情绪里,哭得停不下来。

&ep;&ep;可他却再不会哄她了,也不定从前哄她,也没有几分真心。她这样揉着眼睛委屈地哭泣,什么也不顾的样子,让三少烦躁又痛心,好像伤口也加重了几分,不晓得是不是被她哭闹导致的。

&ep;&ep;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委屈的又是她。

&ep;&ep;她到底在委屈什么呢?

&ep;&ep;三少烦躁地握紧拳头。

&ep;&ep;颜徵楠动了动耳朵,雪朝哭得累了,便会含糊地说许多气话,有时候半句也听不清楚,三少只隐约听到一声,“你就是想……”夹杂着“妾室”,还有别的什么词,吵得他头都要大了。

&ep;&ep;他抬起脸,投降般地开口,“我已经道了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ep;&ep;雪朝瞪着他,好像他说这样的话,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ep;&ep;三少摊开手,实在他这样单薄的人,其实已经一无所有了,纵然有什么,也大抵不是大小姐想要的,他脸上带了自嘲的笑意,“你要如何才会消气?可我还能给你什么?”

&ep;&ep;她抿着嘴,眼里的失望和怨恨,被他避开了,大约是觉得从前那些,便已经足够了,并不需要多看一眼,徒增煎熬。

&ep;&ep;雪朝咬了咬嘴唇,也觉得没有什么在再同他争执的必要,总归他心里也觉得,中国的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

&ep;&ep;她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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