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衣物一层又一层套上去,穿好了天都微亮了,侍女服侍他盥洗完毕,将他按在梳妆镜前给他剃面,丫鬟看着他,拧眉道:“公子貌若天仙,著粉太白,施朱太赤,依奴婢看如此便好。”另三人应和着,附和颔首。
&ep;&ep;接着换了一丫头,装模作样地念念叨叨:“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随后欢欢喜喜地捋了他满头青丝,一会儿绾一会儿编,李唐打着瞌睡,在四个姑娘叽叽喳喳的笑声里登时醒过来。
&ep;&ep;唉,看来不论古今的小姑娘都喜欢玩装扮游戏。李唐cos了一回玩偶,支棱着眼皮瞅了瞅铜镜里的人,吓得魂都快飞了,险些以为变了性。他不安地想摸摸自己的子孙根,奈何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ep;&ep;“公子好颜色,奴婢今日才知男子也能担得起倾国倾城之名。”一丫鬟笑嘻嘻地偏着脑袋看着他,同另一人将他扶起来,“吉时到了,莫让主上久等了。”
&ep;&ep;李唐眼前一红,一张轻飘飘的盖头落在他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怀疑方墨对婚礼有莫可名状的执念,除了第一世,见他一回就要结一次婚,怎么也不见累?细细思考,他们俩结婚有什么意义?婚姻本质上是一桩契约,有些人抵的是爱,有些人躲着世俗,还有些人要的是钱,而他们俩,一纸婚书要不来爱情,还得忍受世俗的目光,最重要的经济因素吧,那人死了也要把他带上,他既不能离婚瓜分财产又不能丧偶继承遗产,掰算开看不到一分利益。
&ep;&ep;如果方墨有星座,李唐深深怀疑他是处女座的,处处要求严苛的仪式感,上他之前先办一场婚礼可能让他有种对局势的掌控感?否则做什么这么执着婚礼?
&ep;&ep;李唐被人抬出门,满府的锣鼓喧天,花轿是没有的,婚礼不古不今,他猜也许是缺钱。直到两个丫头健步齐飞架着他往大堂的方向飘,他才算知道为什么没有花轿,因为这俩姑娘的速度快比上汗血宝马了。
&ep;&ep;少顷,一行人落在钟府的大堂前,宾客稀稀拉拉没有几人,都是些钟家忠诚的老佣人,个个身后站着两人看押着他们,以防他们反抗。最上首的主座只有钟城主一人,被喂了软筋散,双目喷火地盯着堂中的红衣男子,见到被人架来的“新娘”,目光顿时悲怆痛恨。
&ep;&ep;李唐脚刚落地,双手便被人握住,那人的手指修长匀称,如同上好的玉石雕成,将牵巾的一头亲手放入他手里,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指尖,而后旋身走到另一端。
&ep;&ep;魔教的人成亲生怕时间不够用似的,一刻不耽误的,身后有司仪高喝着“一拜天地”,他还不及反应,膝弯一软往下跪,丫鬟及时拉住他才免了他膝盖遭罪。起来之后转身往里走,司仪又唱“二拜高堂”,李唐又跪了,钟父的沉默让他猜到对方的状况恐怕不大好。再起身后,丫鬟带着他转了身,面对着方墨,司仪唱“夫妻对拜”,李唐这次在膝弯被砸软之前急忙跪下,因举动太匆忙,反而磕到了膝盖。
&ep;&ep;对面的人发出一声轻笑,两人同时弯腰,顺当地完成仪式,职业可疑的司仪匪气十足地喝了句“礼成”。丫鬟松开他的手,在李唐摔倒之前,对面的人以巧力将他揽入坏,一把掀开他脑袋上的红绸。
&ep;&ep;方墨温暖的指腹抬起他的下颔,半眯着桃花眼端凝着他,不知演的哪出戏,立刻放过他,唇畔的笑染上三分冷意,侧首对钟父道:“岳父这份大礼,小婿笑纳。遗憾家中事务繁杂,不得不赶回南疆,明日无法同殊儿前来敬茶,还请岳父见谅。”
&ep;&ep;如果眼光能杀人,钟城主盯着方墨的眼神已经化成刀光剑影了,还是淬了毒的那种。只是方墨皮厚堪比城墙,不觉得强娶了人家的儿子有什么不对,清清淡淡笑着说:“岳父不说话,定是体谅小婿。”
&ep;&ep;李唐看钟父胸膛剧烈起伏,生怕他被方墨气死了,使尽力气挠了一下方墨的掌心。方墨顿了顿,反手捏紧他的手指,淡淡道:“时候不早,我同殊儿今日还要赶路。岳父不嫌弃,随时可到南疆一叙。”
&ep;&ep;李唐还要看钟父的反应,方墨当众将他打横抱起,让他面朝着胸口,大步朝堂外走。外头不知何时停了一驾宽敞马车,方墨足尖一点,抱着他轻飘飘地落在车板上,俯身钻进了车厢里。李唐一阵晕头转向,眼睛没来得及打量车里的景象,身躯就代替了眼睛的功能帮他感受身下华美精致的锦缎。
&ep;&ep;他睁大眼,车厢中镶金嵌玉,挂满红幡,连车壁都是绣着鸳鸯的红色锦缎,就差点两根蜡烛昭示这里是洞房了。
&ep;&ep;这厮十五年不见,姿势水平日渐提高了啊。
&ep;&ep;方墨岔开腿跪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笑意盈盈凝视着他,一边扯动他的衣襟,一边倒豆子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头冒虚汗,四肢发冷,腰肢无力,形消体瘦……”
&ep;&ep;李唐咽咽唾沫,想张口说话给某人顺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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