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得县衙外的百姓称呼自己青大老爷,冯保这挨过打的身子骨似中都轻松了几分,心中好不得意,忙挺直了身子向衙外百姓拱手,虽说动下身体会扯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心中颇为受用。

&ep;&ep;陈知县自然不是糊涂人,知道这吴阿大虽有民怨却没犯过大罪,不知怎么被冯保扣个冒用官府招摇撞骗的罪名,按宋刑统免不了判个秋后问斩。

&ep;&ep;判决死刑上报州府提刑司及大理寺等待核准,免不了一番周折。为官者心思玲珑,陈知县知道这位冯转运使现在正在气头上,倒不如将这吴阿大杖毙了事,也能让冯保消消火气。

&ep;&ep;何况杖毙人犯只需一句承受不住刑罚而死便可以一笔勾消,反倒省了许多麻烦。

&ep;&ep;为官者心思玲珑,陈知县打死吴阿大也是有意让冯保释放一些怒意。

&ep;&ep;见吴阿大被活活打死,黄旺与手下几个恶仆吓的周身发抖,胆小些的竟湿了裤子。

&ep;&ep;杖毙吴阿大,接下来的事情更让陈知县头大如斗,之前便在后堂得到属下禀报,这冯保在怡春阁中吃酒,不知何故被黄家奴仆殴打,黄家与冯转运使两边自己都不好开罪,立时觉的头如斗。

&ep;&ep;看到黄旺与几个恶仆身上俱是伤痕累累,陈知县知道不能再打,若再打定然会没了性命,不好向黄家交待,又见冯保同样也是鼻眼青紫,思虑一番后陈县令吩咐道:“来人,且将这几个殴打皇差的大胆贼奴拿下大牢!”

&ep;&ep;听到陈县令这般处置,冯保立时愤怒的站起身来,由手下搀扶着来到陈县令近前,怒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ep;&ep;“下官也是禀公办事!”陈知县无奈,又赔笑道:“眼下冯大人有伤在身,下官认为当前首要之事应先请郎中为大人验伤诊治,之后下官才好按律惩处这几个贱奴,追察其主人失纵奴行凶的责任!”

&ep;&ep;混迹于官场,冯保也是又岂是庸人,立时听出了陈知县话音中的弦外之音,点了点头由手下搀扶着离开县衙回到公馆。

&ep;&ep;散堂后,乐天听有门子来唤,道是大老爷唤自己前去。

&ep;&ep;“你这杀才,本官让你好好招呼冯大人,你怎又惹出了这等祸事?”

&ep;&ep;刚刚迈进签押房,乐天还未待施礼,立即迎来陈知县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脸上丝毫没有乐天为其讨回酒钱的喜意。

&ep;&ep;难道又在给小爷我玩领导艺术,乐天耐着性子杵在门口听知县老爷发泄训斥。

&ep;&ep;直到陈知县发泄完怒火,一旁做沉思状的严主簿才有了举动,开口道:“县尊大人,如此来甚妙!”

&ep;&ep;闻言,陈知县有些不解:“主簿先生何意?”

&ep;&ep;乐天不由愕然,心道小爷如此一手巧妙的算计,这知县老爷居然没看出来?

&ep;&ep;严主簿神色越发的淡然:“冯大人挨打也是县尊的一个契机,县尊讨要酒钱,左右也免不了得罪黄家,眼下不仅讨要回酒钱,还令黄家无意间得罪了冯转运使,想来眼下这黄家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定会求上县尊大人在冯转运使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来将消弥此事!”

&ep;&ep;说到这里,严主簿手指乐天佯怒道:“你这混账东西,日后少做这做这卖乖弄险之事,徒为上官凭添烦恼!”

&ep;&ep;话虽说的严厉,但严主簿却将自己的功劳全说了出来。立时间乐天的目光祈祈艾艾,心中暗道自己这个吏员身份,眼下终是要被定了下来。

&ep;&ep;就在乐天期待大老爷开金口提拨自己之际,只见门子来到房口施礼道:“启禀老爷,黄员外求见!”

&ep;&ep;乐天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这是谁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小爷正等着大老爷开口加职呢。

&ep;&ep;“哪个黄员外?”陈知县挑眉道。

&ep;&ep;“本县的黄达黄员外!”说话间,那门子上前递上拜贴。

&ep;&ep;正主来了,乐天心中微惊,同时又注意到这门子的眼中闪烁着喜意,想来拿了这黄达不少的门钱。

&ep;&ep;陈知县挑了挑眉毛,将目光投向严主簿,显然是在询问要不要见这黄达。

&ep;&ep;严主簿不可觉察的点了点头,陈知县才吩咐那门子道:“让他去花厅等候本官!”

&ep;&ep;那门子应了声,乐得屁颠的跑了出去。

&ep;&ep;“大老爷见客,小人暂且先回避了!”乐天忙说道。

&ep;&ep;“你且留在这里!”严主簿唤住乐天,又道:“处理这冯转运使之事,少不得由你出面!”

&ep;&ep;身为官员,自然是要拿捏些架子的,陈知县与严主簿又商议了一阵,才起身向花厅走去。

&ep;&ep;随在二位老爷的身后,乐天向花厅走去,只见在花厅里,一位看年纪不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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