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近正午,衙中的差伇吏员正要拾掇着准备下差,听到自县衙外传来吵嚷的声音立时好奇起来。

&ep;&ep;正为亲民官的陈知县正细看着驿卒送来的邸报,闻听得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唤来门子问衙外发生何事。

&ep;&ep;“回大老爷的话,外面有人被抢走了皮裘,吵嚷到县衙!”那门子回来上报。

&ep;&ep;平舆不大,但治下十数万人口每日里总会发生些的纠纷,知县虽是亲民官,却也不能事事亲躬,摆手道:“偷抢之类小案,由刑房处理便可!”

&ep;&ep;那门子忙说道:“刑房徐吏目不敢擅专,命小的来向大人禀报!”

&ep;&ep;陈知县面露恚怒:“刑房怎这般无用,连桩抢偷小案都拿捏不住!”

&ep;&ep;“回大老爷的话,这桩貂裘被抢案牵连到乐贴司,所以刑房徐吏目不敢做主!”那门子看着陈知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ep;&ep;“喁!”陈知县惊讶,立时间觉的有异,正了正衣冠,命人将原告与被告带到大堂,亲自审理。

&ep;&ep;来到县衙大堂上,那瞎子的两只手依旧拽着乐天的胳膊不放,口中仍不住的叫嚷着要讨个公道。

&ep;&ep;乐天一言不发,眼中带着冷笑望着这瞎子,任由这瞎子叫嚷。

&ep;&ep;“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陈知县做出了官威,将惊堂木一拍,立时将那瞎子唬的没了声音。

&ep;&ep;见那瞎子不再叫嚷,陈知县又厉声叱道:“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ep;&ep;“大老爷,你可要为瞎子我做主啊!”这瞎子换成一只手捉着乐天,扑嗵硊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告状说:“小民名唤史三,本是山西人氏,以从南地贩运丝绸回乡为生,不断路上突患眼疾用尽了盘缠,只好将随身的貂裘变卖。”说话间这瞎子史用手拉扯了下乐天,又接着哭喊道:“孰料此人见小人的貂裘心生贪念,与他人同谋将瞎子我的貂裘抢走。光天化日之下,小民如今身无着落,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ep;&ep;一旁的乐天只是冷笑连连,并未说话。

&ep;&ep;陈知县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头,乐天求严主簿向自己说情,要承下那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的差事,此事自己心中己然应允,乐天只要经营的好,赚上百多贯不成问题,何必要与人合谋抢了什么貂裘,再者说乐天在平舆也算是有些名声的,何苦做这自贱名声的蠢事,又联想了一番,心中立时揣测出来几分。

&ep;&ep;莫说是陈知县不信,便是衙中的书吏差伇也尽是不相信。有消息灵通的普通吏员己经知道乐天欲承接工程之事,立时间从这案子中嗅出些不寻常的气息。

&ep;&ep;心中有了计较的陈知县,对做为原告的瞎子史三说道:“史三你说被告伙同他们抢了你的貂裘,你可有人证?”

&ep;&ep;瞎子史三哭诉道:“大老爷,小民得了眼疾与瞎子不无两样,又如何寻的到人证?”

&ep;&ep;叹了口气,陈知县抬头见县衙外一众围观百姓,道:“史三身患眼疾,又是外乡人氏,我平舆父老可有人为这史三做证,严惩贼人么?”

&ep;&ep;“父母大老爷,小人愿意为这史三做证!”

&ep;&ep;“小人也愿意!”

&ep;&ep;……

&ep;&ep;陈知县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三个人从围观的百姓中走到了县衙大堂上。

&ep;&ep;乐天扫视了一眼这三个证人,立时心中有些印像,这三个所谓的证人都是平舆的闲汉,俱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ep;&ep;只见那第一个走上县衙大堂之人,对陈知县施礼,伸手指向乐天说道:“小人亲眼所见,是此人与同伙玩了一出二仙传道,骗走这瞎子的貂裘!”

&ep;&ep;这人话音落下,其余两人也是随声附和。

&ep;&ep;陈知县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乐天:“人证在此,被告可还有话说?”

&ep;&ep;乐天用力甩手摆脱掉那瞎子,施礼道:“禀大老爷,小民也有状要告!”

&ep;&ep;闻言,所有围观之人心下一惊,眼下原告证人俱在,乐天己处于困局,为何又会出言反告。

&ep;&ep;陈知县心中一笑,知道乐天鬼主意颇多,心中又好奇乐天这一次如何摆脱困局,问道:“你有何状要告?”

&ep;&ep;冷笑着看了看这瞎子史三与三个所谓的证人,乐天甩开那瞎子的手臂说道:“大老爷,我要告这瞎子与这三人合谋诬告,诈骗两项罪状!”

&ep;&ep;“且详细道来!”陈知县乐得见乐天表演。

&ep;&ep;将自己出门遇到这瞎子叫卖貂裘,及被人抢夺之事,乐天前前后后的述说了一番,随后乐天伸手一指那瞎子史三:“这瞎子史三言称自己家住山西,是去江浙贩运丝绸的商人,属为下有疑问,往返山西江浙,我平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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