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雅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ep;&ep;乐天沉默不语,杨颂与张所都将目光投向乐天,眼中的神色略有些复杂。

&ep;&ep;沉默了足有半盏茶的光景,乐天将目光投向杨颂,说道:“杨官人经商,对本地商户自是多有交往,可知是何人常与官仓做的买卖?”

&ep;&ep;“这个自是知晓的,本地与官仓做生意的有三家,分别姓王、楚、沈,这三家垄断了官仓的粮食生意甚久,外人休想插入其间生意半分,而且这三家商户俱有本族人员在官府为吏!”杨颂回答道。

&ep;&ep;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的,平舆各家富户俱是将本族子弟送入县衙为吏,这蔡州也是一模一样,想要着手调查也是阻力重重。

&ep;&ep;只要将这三个商户拿到手里,用尽手段不愁其不吐真实,乐天心中揣测。

&ep;&ep;又与杨颂、张所二人问了些问题,这散了筵席。

&ep;&ep;出了酒楼,乐天并没有立即赶回县衙,而是穿街走巷,向本城的烟花去处行走。

&ep;&ep;萧瑟琴音自一家名唤翠薇居的伎馆中飘出,在静寂的夜中异常清晰,伎馆前灯火通明,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风尘女子在揽客,不时有僄客与女伎的调笑声传来,不远处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半卧在那里,见有人过来便晃动着手中缺了口的土瓷碗,讨要银钱。

&ep;&ep;“大爷行行好罢!”

&ep;&ep;走到那乞丐面前,乐天便见那乞丐晃动着手中的破碗,有气无力的气乞。

&ep;&ep;乐天在怀中摸索了一番,

&ep;&ep;伸开手掌,叮叮当当的一串声响中,几枚制钱落在那乞丐的碗中。

&ep;&ep;随后乐天转身,向那名唤翠薇居的伎馆行走。

&ep;&ep;“谢谢大爷!”那乞丐千恩万谢,借着灯光看清那落在碗中的制钱时,却是现出一脸的惊色,又望着乐天向伎馆行去的身影惊的合不拢嘴,神色间丝毫不见方才懒散的样子,将几枚制钱收好,扔下要饭的破碗与打狗的竹棍,立时消失在夜色中。

&ep;&ep;刚到翠薇居门口,那揽客的女伎围了上来。挥退挨上身边的女伎,乐天进入到伎馆中,一个四十多数的老|鸨迎了上来:“这位公子……”

&ep;&ep;点了点头,乐天与那老|鸨说道:“伎家妈妈领我去天字甲号房,寻这里最美貌的小娘子来陪我,至于银钱好说。”

&ep;&ep;正一脸笑意的老|鸨,听着乐天言语,笑容明显一滞,但还是本着职业习惯卖弄风情的娇声说道:“公子爷怎样吩咐,妈妈照样做便是!”

&ep;&ep;说话间为乐天引路,又吆喝道:“水红、墨芳,有贵客来了,将妈妈存的那犀角檀香拿到屋里燃上,再将那春雪茶饼寻来与这位公子爷泡上!”

&ep;&ep;在这婆子的带领下,乐天上了三楼上首第一间厢房里。

&ep;&ep;两个颇有些姿色的女伎分别燃上香,泡好茶,却不多问也不多说,便关好门退了出去。

&ep;&ep;“妾身刘金花见过官人!”待两个女伎离开后,这伎家老|鸨丝毫不见之前的风|骚模样,向乐天福了一福。

&ep;&ep;“起来罢!”乐天挥手,坐在椅上问道:“这些人还要多久能到齐?”

&ep;&ep;刘金花偷眼打量着这位年轻的上级,回道:“回官人的话,这柱香燃尽,若有人不来,官人可军法从事!”

&ep;&ep;乐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细品着泡好的茶水。

&ep;&ep;这伎馆正是大宋皇城司一处秘密联络据点,在平舆的那几日,许松涛、魁五、张七对新任的皇城司武官乐天进行了系统的培训,之前那伎馆前的乞丐也是皇城司驻蔡州的一员,乐天扔下的几个铜钱,正是代表召集的信号。

&ep;&ep;翠薇居中并没有所谓的天字甲号房,这天字甲号房是皇城司在翠薇居中接头的暗号,不止意味着本地最高长官驾临,也是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ep;&ep;皇城司做为赵官家的鹰犬,因一次未遂而又迄今难以辩清是非的政变,而受了官家的冷落,只到眼下三皇子嘉王任了皇城司提举,才算又得了皇家青眼,恢复了以前因打压被收拢的权力,包括刺探军情监视官员言行的任务。

&ep;&ep;那枝犀角檀香燃尽,乐天不由的挑了挑眉头,这这间天字甲号房应到之人少了一个。

&ep;&ep;“不等他了,开始罢!”乐天脸色有些发青,自己这个上官第一次招集属下,但有人敢不来,这无异于在向自己挑衅。

&ep;&ep;环视屋内的一干人,乐天心中倒有些惊讶,有个人自己是眼熟的。此人姓木,是州衙里的一个姓木的捕快小头头,一直不大起眼,原来却是皇城司的秘探。

&ep;&ep;那木捕快见了乐天,心中也是一惊。县衙上下对于乐天自是不陌生的,特别是上一次乐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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