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别人认不得这小吏也便罢了,但钱塘县衙的一众官佐都识得这小吏,这小吏哪里是什么小吏,不过是披着小吏的外衣,实际上是乐大人身边的长随屠四。

&ep;&ep;“大老爷,你等要与小人做主啊!”就在钱塘县生工房贴司话音落下后,几个府衙工差跑到了王府尊面前几乎要抱头痛哭。

&ep;&ep;“男儿堂堂五尺之躯,何以哭哭啼啼似妇人耶!”王府尊不愧是老文人,到这个时候还是一嘴的之乎者也。

&ep;&ep;那府衙工差才诉苦道:“小人等与门房一齐阻止这些钱塘县的杀才刨路,却不料被些杀才阻了下来,还痛殴了小人一顿!”

&ep;&ep;王府尊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起来,再打量了一番这一众正在刨地的工伇,个个人高马大身体魁梧,难怪府衙的这些差伇吃亏。冷哼了一声,王府尊又向屠四扮做的小吏问道:“谁准你们挖断道路的?”

&ep;&ep;扮做小吏的屠四回道:“县尊大老爷吩咐小的这般做的,说是府衙前道路年久失修不平,雨天积水积泥,旱天尘土飞扬,府尊大老爷出入多有不便,特意拟了库银着我等整治,而且县尊还特意吩咐,与府衙门前尽数铺上石板路面,好让府尊老爷走的平稳些。这段时间内府尊大老爷出行怕是多有不便,我家县尊老爷还特命小的替他老人们向府尊老爷赔个不是!”

&ep;&ep;“倒是有劳你们县尊掂念老夫了!”王府尊冷哼了一声,目光向府衙前的别处几条街道望去,冷笑道:“既然你们县太爷这般掂念老夫,何不将这杭州府钱塘地界的道路修个彻底,不止是令本官出行方便,也是造福杭州百姓!”

&ep;&ep;扮做小吏的屠四忙回道:“府尊大老爷说的是,我家大老爷也是这般的想法,既然府尊也有此意,小人回都头去便与我家县尊老爷说起!”

&ep;&ep;突然间,王府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样说话正是中了乐大人的下怀,这个乐知县听了自己的话怕真是能将府衙前的街道刨个稀烂,至于何时能够修好,只有天知地知了。

&ep;&ep;就在这时,只见得钱塘县衙户房王押司风风火的走了过来,见到王府尊行了个大礼,又见门前被州衙一众官佐挡住,目光左右寻找了一番,才向着人群里的一个官员说道:“巩户曹参军,小的是钱塘户房押司,我家县尊叫小的与大人说,钱塘县近来征发民伇修堤铺路,一时半会却是不得空闲上缴夏税,等上些时日再将补齐!”

&ep;&ep;放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这王押司所说的事只是平平常常,落在王府尊与府衙一众官佐的耳中,味道便不一样了,乐大人是什么意思,杭州府并不收税,杭州府只是负责收取治下诸县争收来的税赋再上缴朝廷,只是起了个周转的作用,然而这一转手,其中便有不少的油水,损耗之类的东西便在其中了。

&ep;&ep;寻常府衙招待贵宾、官老爷们的例钱,都是从中支取的,乐大人这一延缓交税,意味着乐大人要拖王府尊的财政后腿,甚至有可能将税赋中的损耗钱给匿了去。

&ep;&ep;就在王府尊恨的牙根痛痛之际,又见得那边有人抬着礼箱向府衙行来,四人抬着两只礼箱,礼箱上系着大红绸步折成的红花,煞是显目。

&ep;&ep;却见几人行到府衙前,为首的一人向着王府尊拜道:“在迎接朱老大人筵席上,府尊大人曾亲口与我家县尊说过,七月末便是府尊夫人的生辰,这几日乐县尊忙于公务,过几日还要去江边巡视江堤,怕忘了府尊夫人生辰,所以特意命小的采办些寿礼提前送来与府尊庆贺!”

&ep;&ep;这为首之人正是乐天的姐丈李梁。

&ep;&ep;这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模样,看着王府尊的眼神也变了许多,才明白为何王府尊要一意孤行的整治乐知县了,而这乐知县此番送礼是在明显示弱献好啊。

&ep;&ep;闻言,王府尊几乎被气吃得吐血,愤道:“你这小儿休要胡说,本官何时提及过此事?”

&ep;&ep;“府尊老爷何不看看礼单?”未理会王府尊的问话,李梁再次笑着拜道,双手捧上一张红色礼单。

&ep;&ep;“滚!”王府尊不顾官员体面骂道,冷哼了一声向衙内行去,又吩咐左右道:“尔等门官且听得真切了,若有人再与本府送上生纲贺礼,打将出去便是!”

&ep;&ep;“府尊老爷您不收下这贺礼,小的不好向我家老爷回话!”望着王府尊的背影,李梁又故意大声叫道。

&ep;&ep;王府尊将袍袖一甩,也不理会,吩咐门子道:“关上府门!”

&ep;&ep;现下不论是官府里官差还是外面围观的百姓,给了王知府一个评语:真虚伪,这哪里是什么拒绝收礼,这明摆着是演戏给他人看的,给自己做出一副清廉的模样。王府尊大庭广众之下拒礼之事,本府一众官佐士绅怎么能不知道,在杭州治下讨生活又怎能不送上贺礼,只怕这王府尊收礼都收到手发软!

&ep;&ep;就在王府尊踱步刚刚走过仪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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