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乐天的眼中看来,方腊立山头拉人马有两下子,这带兵打仗么完全就是外行。

&ep;&ep;黄堪检接着言道:“侯爷,据咱们安插在乱军中的兄们回报,方腊占据杭州后,于富阳随乱匪起事的前太学生吕将曾与方腊献策‘直据金陵,先立根本’,扼守长江之后,再趁势夺东南诸州县,以达到与朝廷划江而治。”

&ep;&ep;“于乱匪来说,这吕将所议之策甚有道理,金陵无重兵驻守,若乱军大军尽数北攻,东南情势更危矣。”乐天点了点头,听有太学生加入义军,又不由的挑起眉头:“这吕将是太学生出身?消息可是准确?”

&ep;&ep;后世有句话叫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义军是一群目不识丁的农民与莽汉也便罢了,但乱军中有了读书人就难对付多了。

&ep;&ep;黄堪检言道:“这投与乱匪的吕将,侯爷或许还是识得的,这吕将是歙州人,于前几年因批评花石纲而被朝廷遗弃不得为官,因为身上书生气太重,自恃才华说话也甚为难听,连方腊也不甚待见他,但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

&ep;&ep;乐天点头道:“所幸那方腊目光短浅没有采用,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p;&ep;“侯爷所言甚是,虽有吕将建议,方腊却以为我朝之兵尽在西北,国内守备空虚,乱军可以从容夺取江南,所以大部主力挥师南下,只顾攻取两浙州县,而在独挡要冲的北面,只派了方七佛一支偏师。”黄堪检言道,但眼底神色一转,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但这仅是其一,还有其二。”

&ep;&ep;“其二?”乐天不解起来。

&ep;&ep;黄堪检一笑:“乱军占据杭州后,东南摩尼教众立时齐齐做乱,永嘉人俞道人,方岩山的陈十四,嵊县仇道人裘日新,缙云人霍成富,兰溪人朱言、吴帮,相继起事响应,各自拥兵而立,这些人又岂不知杭州以北是朝廷官军必攻之处……”

&ep;&ep;诧异、惊讶、微笑在乐天眼中交过,随之乐天面上的表情丰富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乱匪有拥兵自立之意,而方腊虽为摩尼教主,更号称圣公却未必能调的动这些人?”

&ep;&ep;黄堪检笑言道:“隋末有三十六处烟尘,七十二处草寇之说,唐亡后更是有五代十国的割据,这些人虽出身于草莽,有没有学识且不说,却未必没有胸怀天下的想法。”

&ep;&ep;乐天不禁点头:“向北发展,早晚有一日会与朝廷硬碰硬的厮杀,所以北方有方腊这个圣公给他们挡朝廷的刀,这些人可以放心的在南方发展地盘。”

&ep;&ep;乐天心中道,若真是如黄堪检所言,方腊对义军的控制力不够,手中掌握之兵自然不多,如此来既失去了夺取金陵以求得更大发展的战机,又分散了兵力,使义军在朝廷大举反扑面前,在战略上一开始就处于被动局面。

&ep;&ep;细细的思量黄堪检的一番话,乐天很快认为横堪检所言非虚。

&ep;&ep;方腊起事以来号称拥兵百万,但只派方七佛率七万人北伐,意在攻取秀州、湖州、苏州,再拿下润州进入金陵,而在杭州却留有六万精锐人马驻守,并不全力支持方七佛北伐,这意味着什么?正意味着义军并非是真的铁板一块,方腊并不相信这些名义上的属下,时时在提防范着这些拥兵的义军将领们。

&ep;&ep;想到这里,乐天松了口气,自己麾下兵马虽少,但方腊却未必不能破,随即又问道:“现下方腊军中主要人物都有哪些?”

&ep;&ep;黄堪检回道:“方腊自称圣公时,以方肥为宰相,被尊称为汪公老佛的汪和尚被拜为军师,拜杨八桶匠、方七佛,郑魔王等为大将,分为六等,以黄、紫、兰、靛、橙、青不同颜色以区别高下,寻常士兵则一律以头扎红巾做标志。”

&ep;&ep;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乐天吩咐道:“且一一说之!”

&ep;&ep;黄堪检回道:“伪相方肥是为方腊同宗,此人识文断字,寻常掌管摩尼教中钱粮杂事,故而方腊命其为相,而汪和尚传说其有剪纸成兵、撒豆为兵之能,又是方腊的师父,所以被拜为军师……”

&ep;&ep;听到此处,乐天口中轻哼道:“这方肥若有宰相之才,早便阻止方腊火烧杭州了;至于这汪和尚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什么剪纸成兵、撒豆成兵皆是江湖骗术,这汪和尚若有军师之才,便不会忽视金陵的战略价值。”

&ep;&ep;“侯爷说的是,方腊与麾下一干匪陡皆是一群乌合之众!”黄堪检忙言道,又说:“不过方腊麾下的杨八桶匠倒是有几分见识。”

&ep;&ep;虽口中有轻蔑之意,但乐天却不敢小觑天下英雄:“听此人名字想来是个箍桶匠?”

&ep;&ep;黄堪检言道:“侯爷说的对,这杨八桶匠也唤做陈箍桶本身就是箍桶匠,本是缙云县人,曾经因为偷狗坐过牢,后来在摩尼教徒霍成富的引荐下结识了方腊,方腊未曾举事之前,方有常举报方腊,便是这杨八桶匠劝方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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