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因兵燹萧条,纵是江南鱼米之乡又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ep;&ep;四十万军队每日所消耗的粮草至少是四千石,一月就是十二万石,起事以来有民众百万加入义军而使义军有百万之众,百万之众不事生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人不仅不进行生产,更对对两浙的基础设施进行破坏,更意味着两浙占领区的粮良不够这些义军们吃。

&ep;&ep;义军占领区生产破坏严重,而没被破坏的地方都在官军掌控之中,难道义军还能去官府的占领区去买粮不成?

&ep;&ep;再者说,就算官府肯买,义军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虽然占据两浙的许多地盘,抢了官府还有官员富户许多财富,起初这些银钱还是分与贫苦百姓的,后来银钱渐渐为一些将领所私吞,想让这些将领吃到肚子的钱吐出来买做军粮,这绝对不现实。

&ep;&ep;“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一众义军将领心情沮丧之时,军师汪和尚又说出一句让方腊与一众将领更加沮丧的话:“郑魔王等得圣公之命率部南下,占据婺州、衢州、青田、缙云,近来又取了有二万官军据险困守的处州,可谓是屡战屡胜。

&ep;&ep;然处州与杭州相距甚远,足有三百五十里之遥,而且其间道路崎岖交通不便,相反秀州距离杭州只有一百五十里,其间水道纵横,航运十分发达,方七佛虽占据崇德然麾下不过两万人马,根本难以抵挡官军南下,而官军顺水南下,不一日的光景便可兵临杭州城外,杭州危矣!”

&ep;&ep;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现在缺兵缺粮,形势极其危险。

&ep;&ep;大将石宝言道:“圣公,崇德城小,末将建议将方七佛大帅调回杭州!”

&ep;&ep;“准!”方腊点头,下令道:“命人着方七佛领兵回师,同时派人召郑魔王自处州领兵勤王!”

&ep;&ep;饶是如此,十万对二十万,也是大大的不利。

&ep;&ep;想到敌我对比,一众义军将领依旧是面色凝重。

&ep;&ep;看到一众臣子的面色,方腊打气道:“只需守上三五日,待郑魔王等将领率真勤王大军一到,近四十万大军里外夹击官军,必可一战退之,大胜之后我军挟胜之余威足以一扫江南,进而进逼汴都,坐了赵家的江山。”

&ep;&ep;不得不承认,方腊的构想是正确的,只要击败乐天,朝廷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奈何方腊,甚至方腊可以完成自己最初的战略构想,占据江南与大宋划江而治。

&ep;&ep;方腊能想到的,乐天又能想不到么?

&ep;&ep;“报……”就在方腊以为战略大局己定的时候,有士卒来报。

&ep;&ep;“何事?”方腊问道。

&ep;&ep;那士卒禀道:“圣公,有官军水军战船逆钱塘江而上,将钱塘江中大小船只要么掠去要么焚毁,除一部分接着逆流而上向钱塘江上流富春江行去,另一部现抛锚驻泊于钱塘江中,与我军隔江对峙。”

&ep;&ep;钱塘江下游叫钱塘江,中游一部分被唤做富春江,在文人骚客的眼中,整条江充满了诗情画意,但在方腊的眼中整条江将自己占据的地方一划为二,更还是重要的运输钱。

&ep;&ep;方腊起事时间尚短,手中更没有组建水军,朝廷水军占据了钱塘江就意味着朝廷控制了自己的运输线,更掐断了自己与钱塘江南麾下所部之间的联系。

&ep;&ep;听到朝廷水军占据钱塘江,一直没有说话的吕将不由脱口道:“这乐天果然非凡人!”

&ep;&ep;方腊也意味道钱塘江的重要性,更吃惊吕将的态度,问道:“吕将军也识的这乐天?”

&ep;&ep;吕将忙回道:“曾是太学同学,只是见过,并不熟识。”

&ep;&ep;起事将领大多都出身于草莽,虽听说过乐天,但都没放在心上,汪和尚此刻感了兴趣,问道:“吕将军,这乐天是何等人物,不妨说与我等知晓,也好让我等想出对应之策!”

&ep;&ep;没回答汪和尚提出的问题,吕将拱手与方腊说道:“圣公,乐天此人不可以等闲视之,如今我军居于劣势,不如立即撤出杭州,再做他图!”

&ep;&ep;听吕将这般说话,方腊面色一冷,斥道:“笑话,杭州是血战而来,本公妹妹便是死于此战,如此辛苦得来的杭州又如何能够放弃!”

&ep;&ep;“圣公,杭州只有六万人马,方帅麾下只有两万人马,再收拢一些至多不过十万人马,而官军有二十人马,在军力对比上,我军己居于劣势,加之城中所余粮草不多,而钱塘江为朝廷水军所据,难以向江南传递消息,援军不到若困守一城,势必更加被动,立即撤出杭州是为唯一可行之计。”

&ep;&ep;方腊所据之地尽在钱塘江南,江南除了杭州一地之外,唯有歙州与睦州在掌控之中,而且歙州与睦州也有一半在富春江南,其余如池州、宜州、太平州、广德军、湖州中有小股摩尼教众做乱,却不成气候,皆在朝廷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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