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童帅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人犯,便是朝廷官员也不行!”

&ep;&ep;正种家军亲卫欲带乐天前去拜见种师道时,那胜捷军校尉扯着嗓子阻止道。

&ep;&ep;丝毫没有理会那胜捷军校尉的叫嚷,乐天策马向北行去。

&ep;&ep;看乐天毫不理会自己,那胜捷军校尉叫嚷道:“喂,你们没听见么?”

&ep;&ep;听到随在乐天身后的武松转过头来,冷笑道:“你们胜捷军不过是童贯身边的一群狗腿子,此前我家侯爷灭西夏平方腊,什么时侯看过到你们冲在前面?”

&ep;&ep;那胜捷军校尉无言以对,便是旁边一众士卒也是默然不语。胜捷军是童贯的亲军,名为精锐,选拨标准是相貌长的好、个子长的高,长期处于后方没什么实战经验,用后世的标准来说当仪仗兵最为合适,自然没有什么战斗力。

&ep;&ep;在种家军亲卫的带领下乐天向前行去,远远的看到了队伍中的种师道,此时的种师道没有甲胄在身,只身着一袭布衣,身上虽没有刑具,却形容枯稿若寻常垂暮老人,丝毫不见往日锐气。

&ep;&ep;前后不过三月未见。

&ep;&ep;“见过种帅!”乐天催马快行两步,上前见礼。

&ep;&ep;“起来罢!”看到乐天,种师道挥了挥手,摇头苦笑道:“想三月前本帅出京,百官相送,今失意而还,却只有你一人前来相迎,真是世态炎凉呐。”

&ep;&ep;“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乐天说完,抱拳道:“致仕对于义祖父老大人何尝不是件好事,可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也!”

&ep;&ep;闻言,种师道摇头长叹:“老夫未曾想到,一生戎马会以这般境地致仕!”

&ep;&ep;乐天也笑道:“义祖父老大人也未想到,会被人当做替罪羊!”

&ep;&ep;又是一声长叹,种师道说道:“进城罢,去了枢密院签字画押后,老夫就可以以右卫将军致仕,领着从二品的俸禄回家养老了!”

&ep;&ep;点了点头,乐天随在种师道身边向汴都行去。

&ep;&ep;虽说宋代皇帝缺乏血性,但对朝中官员还是很不错的,似种师道替童贯背了伐辽失败的大黑锅,赵佶仅是以致仕来处置,若是放在后世明清,十之八、九是要被抄家砍头的。

&ep;&ep;……

&ep;&ep;路上也不便说些什么,乐天陪着种师道去了枢密院,办理致仕一干事务。

&ep;&ep;“数十年戎马生涯,自此了结矣!”自枢密院出来,种师道一声长叹,语间中尽是无边落寞。

&ep;&ep;乐天在旁道:“义祖父老大人,孙儿己经定下席面,为义祖父老大人接风洗尘!”

&ep;&ep;种师道笑了起来:“军中不能饮酒,自老夫从军以来,从未曾喝过痛快的,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ep;&ep;“那义孙就舍命陪君子!”乐天也跟着大笑道。

&ep;&ep;席间只有二人杯斛交错,乐天问道:“不知义祖父致仕后是打算住在汴都,还是回乡归养?”

&ep;&ep;“昔年老夫也曾是读书人,戎马半生如今致仕,也该把丢下的书本子拾起来了!”说完种师道将杯中酒饮下,笑道:“汴都太过噪杂实不是读书之地,老夫年纪也大了喜欢清静,自然是要回乡了!”

&ep;&ep;将种师道杯中满下,乐天问道:“昔年种放公曾于终南山麓豹林谷东明峰结草为庐,被天下人传为逸事,莫非义祖父要去豹林谷隐居?”

&ep;&ep;“不错!”种师道点头,神色间既有颓意又有向往:“当年叔祖隐居于东林峰留下草庐,恰适合老夫闲居,晨钓溪涧暮游山野,雨天静卧读书,又是何等逍遥。”

&ep;&ep;种放为宋初大儒,终生未娶,其侄即种师道之祖父种世衡被荫为官,种家日渐兴旺为陕西大族。

&ep;&ep;“此次老夫出兵之前,你便不看好此次伐辽,未想到结果恰如你所料!”闲叙间,种师道话锋一转,正了正颜色向乐天说道:“老夫知你善于用兵,老夫此次兵败雄州,想听听你的见法!”

&ep;&ep;“不满义祖父大人,此次伐辽,小子从始至终都在关注之中,细加想来宋军之败其因有四!”鉴于与种师道的义祖孙关系,乐天自是不见外。

&ep;&ep;“哪四种?”种师道追问道。

&ep;&ep;乐天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其一,大宋君臣对辽人情报不准,有误判之举,雄狮搏兔尚用全力,未做好认真的军事准备仓猝举兵,岂有不败之理?”

&ep;&ep;种师道点了点头,期待乐天说下去。

&ep;&ep;伸出第二根手指头,乐天继续说道:“其二,四月二十六日,童贯到达高阳关后见河朔禁军骄惰,曾将此事上疏于天子,然仍然轻敌,不修整军备,更以为辽人投降乃顺理成章之事,可被视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