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千五千都差不多。我觉得五千更有可能。”

&ep;&ep;“果真丧心病狂……”

&ep;&ep;“他死之前毁掉了阴虎符,倒也算积了点阴德,否则留下那鬼东西继续贻害人间,更加罪孽深重喽。”

&ep;&ep;“阴虎符”三字一出,忽然一阵静默,似乎都在顾忌着什么。

&ep;&ep;片刻之后,一人慨叹道:

&ep;&ep;“哎……要说这魏无羡,当年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并非不曾有过佳迹。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恣意……究竟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ep;&ep;话题转移,议论声又纷纷然起来。

&ep;&ep;“由此可见,修炼终归是非走正统路子不可。邪魔歪道,一时风光无限,好像很嚣张很了不起?嘿,最后是什么下场?”

&ep;&ep;掷地有声:“死无全尸!”

&ep;&ep;“也不全是修炼之道害的,归根结底还是魏无羡此人人品太差,天怒人怨啊。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ep;&ep;……

&ep;&ep;身死之后,盖棺定论。所论内容大同小异,偶有微弱的异声,也会立刻被压了下去。

&ep;&ep;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还有一缕阴霾挥之不去。

&ep;&ep;虽说夷陵老祖魏无羡已身死乱葬岗,但事成之后,却无法召唤他的残魂。

&ep;&ep;他的魂魄,也许是在被万鬼吞噬之时一同被分食了,又也许是逃逸了。

&ep;&ep;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然而,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至少传闻中是这样的,他若要抗拒召魂,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旦他来日元神复位,夺舍重生,届时,玄门百家甚至整个人间必将迎来更加丧心病狂的报复和诅咒,陷入暗无天日和腥风血雨之中。

&ep;&ep;因此,将一百二十座镇山石兽压在乱葬岗顶后,各大家族开始进行频繁的召魂仪式,同时严查夺舍,搜集各地异象,全力警戒。

&ep;&ep;第一年,风平浪静。

&ep;&ep;第二年,风平浪静。

&ep;&ep;第三年,风平浪静。

&ep;&ep;……

&ep;&ep;第十三年,依然风平浪静。

&ep;&ep;至此,终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也许魏无羡也没那么了不起,也许他真的神魂俱灭了。

&ep;&ep;纵使曾经翻手为云覆手雨,也终归有一日成为被翻覆的那一个。

&ep;&ep;没有人会被永远奉在神坛之上,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ep;&ep;☆、重生第一

&ep;&ep;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ep;&ep;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你装什么死?!”

&ep;&ep;他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ep;&ep;魏无羡已经不知多少年没听到活人说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昏眼花,一个年轻的公鸭嗓在嗡嗡耳鸣中回荡:“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ep;&ep;紧接着,四周传来翻箱倒柜、摔天砸地的哐当之声。半晌,魏无羡的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视线中,浮出一个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倒吊眼珠发绿的脸孔正在他上方唾沫横飞:“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ep;&ep;一旁围过来两个家仆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ep;&ep;公鸭嗓少年道:“怎么这么快?”

&ep;&ep;家仆道:“这破屋子,东西本来没有多少。”

&ep;&ep;公鸭嗓少年大为满意,转向魏无羡,食指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戳进脑门里:“有胆子去告状,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告状!去过几年仙门世家很了不起?还不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回来!”

&ep;&ep;魏无羡半死不活地思索:

&ep;&ep;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装。

&ep;&ep;这谁?

&ep;&ep;这哪??

&ep;&ep;他什么时候干过夺舍这种事???

&ep;&ep;这名公鸭嗓少年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摔门高声命令:“看牢了,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ep;&ep;门外家仆连声应是。待到人走远了,屋里屋外都静了下来,魏无羡便想坐起,然而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他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继续头昏眼花。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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