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丁垣:“没钱。”

&ep;&ep;“没钱?”旁边的衬衣男大惊失色,道:“郝萌,你敢耍雷哥?”

&ep;&ep;丁垣:“……”为什么大家都要夸他好萌?

&ep;&ep;“没钱就算了。”叫雷哥的男人笑着摆了摆手,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道:“有胆子的年轻人,我欣赏,这样吧,留下两只手,以后就在这场子里干,怎么样?”

&ep;&ep;为什么赌场里的人动不动就喜欢砍人家的手?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也是这样。

&ep;&ep;丁垣道:“不好意思雷哥,我是个木匠,我们手艺人没手吃不成饭的,手还是不留了吧?”

&ep;&ep;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静了一静,衬衣男继续咋咋呼呼:“你敢跟雷哥讨价还价?”

&ep;&ep;雷哥的表情有点阴沉。

&ep;&ep;屋里一片安静,外面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ep;&ep;丁垣了然,但没办法,这幅身体的手这么完整,实在让他舍不得丢掉。虽然大家都说维纳斯残缺就是美,但是能圆满,谁吃饱了撑的去追求残缺?

&ep;&ep;他笑一笑:“我没钱,但我还有房子。”

&ep;&ep;“房子?”

&ep;&ep;“我老家还有一处房产,听说是明清朝时候进士住的府邸,以前不懂,离家太远,听说现在是什么文化遗产,还能卖个百十来万。”

&ep;&ep;雷哥皱了皱眉,看向衬衣男:“周兴,是真的吗?”

&ep;&ep;丁垣扫了一眼衬衣男,原来这就是周兴。

&ep;&ep;周兴看向丁垣:“胡说!我跟他同乡这么多年,从没听过这回事。”

&ep;&ep;“都说了是我老家了,”丁垣道:“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住的地方,你认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吗?”

&ep;&ep;周兴语塞:“这……”他还真不知道。

&ep;&ep;丁垣暗笑,他要知道就奇怪了。祖产这事是毛一胡以前常常对他说的,毛一胡非常喜欢吹牛逼,没事就和丁垣吹嘘从前的丰功伟绩,每次都要说自己曾经有一座多牛逼的祖宅,最后和人打麻将的时候输了一局,就把宅子抵押了。

&ep;&ep;雷哥看向丁垣,问:“你要用宅子来抵债?可以。”

&ep;&ep;丁垣摇头:“那倒不是,输得太多啦,实在不甘心。我也没想多少,只要把输的都赢回来就行。”

&ep;&ep;“赢?”雷哥也跟着笑了:“你怎么会肯定你就会赢?就不怕把祖产也输了?”

&ep;&ep;“输了就是我的命,赢了也是我的命。这既然是祖产,我们家祖先在天之灵要是心疼我,不愿意让祖产卖出去,就让我赢了这局。而且,我运气没这么糟吧?”丁垣想了想:“总而言之,我用这个宅子再赌最后一次,要是赢了,和雷哥的债务一笔勾销,要是输了,宅子输出去,别说是两只手,两只脚留下来都没问题。”

&ep;&ep;他鱼死网破的语气,连被雷哥搂着的红头发美女都惊呆了。

&ep;&ep;不用宅子还债,还非要再赌一回,输了手脚都不要,真是疯狂的赌徒。

&ep;&ep;不过,雷哥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人,当即就一笑:“可是可以,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啊。”他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点穷凶极恶的表情。

&ep;&ep;丁垣满不在乎道:“不后悔不后悔。”

&ep;&ep;“行。”雷哥对周兴使了个眼色,周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雷哥,雷哥展示给丁垣看:“这么多债,你要赢到什么时候才能赢回来?”

&ep;&ep;丁垣定睛一看,五十万。心中顿时唏嘘,为了五十万丢了自己的命,真是不值得。他也才看清楚,欠条的落款是“郝萌”。原来本尊的名字叫“郝萌”,不是长得太可爱逢人就被夸好萌。

&ep;&ep;“没关系,”丁垣笑笑:“说不定我运气好,一夜就赢回来了。”

&ep;&ep;“OK,”雷哥打了个响指:“你想怎么玩?骰子?”

&ep;&ep;“那太刺激了,温和点。”丁垣道:“麻雀吧。”

&ep;&ep;麻雀?

&ep;&ep;屋里几人都愣了愣,半晌,雷哥道:“麻雀就麻雀,艾丽,去准备房间。”他又看向丁垣,阴森森一笑:“输了,手脚可别忘了要留给我。”

&ep;&ep;他很看不惯丁垣。虽然丁垣毕恭毕敬,温和有礼,委曲求全,毫无骨气,但到底有掩饰不了的骄狂。

&ep;&ep;骄狂,就刺眼。

&ep;&ep;丁垣咧嘴一笑,连声道:“好好好,一定一定一定。”

&ep;&ep;☆、牌章

&ep;&ep;丁垣和雷哥说好,刚出门就碰上一个光头大胖子,光头胖子应该也是来打牌的,正从楼下往上走。看见丁垣,先是一愣,随即乐了,道:“哟,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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