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对郝萌的不屑。

&ep;&ep;方大海立刻问:“我也不放心我们家萌萌,郑老板,我也要去。”

&ep;&ep;郑宏义道:“无所谓。”

&ep;&ep;郝萌:“???”

&ep;&ep;有人能跟他商量一下吗?

&ep;&ep;显然没有,不管郝萌愿不愿意,他都在第二天搭上了海桥市的飞机。

&ep;&ep;方大海和郝萌上飞机的时候,还跟他嘀咕:“郑宏义也太不够意思了,找这么个人来,摆明了就是监视我们,去他个小饼干,就这体格还好意思叫斯文?”

&ep;&ep;郑宏义给郑太找的保姆叫斯文,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脸大汉,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大块头浑身上下都是肌肉,连方大海跟他站在一起都显得软绵绵的,更不用提弱鸡一样的郝萌了。

&ep;&ep;郝萌:“说不定人家真的很斯文。”话没说完,就看见斯文转过头,瞪着牛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刻噤声。

&ep;&ep;郝萌:“当我没说。”

&ep;&ep;……

&ep;&ep;海桥市作为赌博行业为特色产业的一个市,接头上处处可见麻将馆,麻将中心,麻将俱乐部。近年来竞技麻将飞速发展,国内重大的麻雀赛事基本都在海桥市举办,一到海桥市,麻将馆比饭店都更常见。

&ep;&ep;下飞机后得先去找酒店,郝萌就道:“你们先去找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回头你们找好了联系我,我直接过来。”

&ep;&ep;方大海狐疑:“萌萌,你不是第一次来海桥市吗?”

&ep;&ep;“有个朋友得见见。”郝萌道。

&ep;&ep;“你该不会跑了留我一个人收拾摊子吧?”方大海有点不相信。

&ep;&ep;“跑就跑了,”郑太一如既往的看郝萌不顺眼:“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区别。”

&ep;&ep;“我真有事。”郝萌解释:“我有什么可跑的,钱都在斯文大哥手里,我不怕饿死啊。有事打电话。”他扬了扬郑宏义给他新买的手机:“等会儿联系。”

&ep;&ep;方大海这才作罢,等方大海他们走后,郝萌摸了摸裤兜,他的现金不多,钱卡都在斯文手里,肯定是郑宏义的安排。他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墓。

&ep;&ep;时隔三个月,毛一胡的墓地前面,供果盘子里都积满了雨水,香灰也倒得乱七八糟。一束枯了的菊花散在墓碑前面——还是上一次郝萌来上坟的时候买的。自从他进大牢摔死后,也没个人来看看毛一胡。

&ep;&ep;他拿纸把墓碑擦了一遍,总算能看了,才拍了拍地上的土,席地坐下来。

&ep;&ep;蒋桦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把丁垣葬在哪里了。生前除了蒋桦和毛一胡外,郝萌没什么朋友,除了蒋桦,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会替他收尸。

&ep;&ep;“早知道当初就告诉桦子你墓地地址了,”郝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咱们师徒还能埋在一处。”

&ep;&ep;照片上的老头翘着长长的胡子,眉飞色舞笑的得意,一如既往的疯癫。

&ep;&ep;他是在失去小手指的半年后遇见毛一胡的。

&ep;&ep;失去了小手指的丁垣,孤僻、寡言,叔父不再让他上场,他除了打扫收拾屋子以外,平时也不做别的事。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都知道他是因为出千才被人砍了小指的。

&ep;&ep;有一天,寺里来了个怪人,穿着绿衣服,红裤子,胡子特别长,头戴一顶花帽,滑稽又奇怪,长得跟阿凡提似的。他把丁垣拉到角落,神经兮兮的道:“小子,你的这双手太完美了,天生就是用来抓麻雀牌的,祖师爷赏你碗饭吃,要不要拜我当师父?”

&ep;&ep;丁垣冷漠以对,只觉得这个人有病。就不说其他了,他右手都不完整,说什么完美?

&ep;&ep;但是这个阿凡提就像铁了心一样,非要收丁垣当徒弟不可,甚至找到了丁垣的叔父。丁垣的叔父那时候已经有了把丁垣送出去的心思,丁垣作为一个出千的人留在茶馆里,多少对茶馆名声有影响。而且现在丁垣又不能上场做牌搭子,家里多张吃饭的嘴,怎么都不划算。

&ep;&ep;叔父和阿凡提打了一场麻将,赌注是丁垣。丁垣第一次看见人还能这么打麻将的,精彩、华丽、动人心魄,不像是比赛,像是表演。

&ep;&ep;毫无疑问,叔父输了,其实就算阿凡提的牌技很差,叔父也不会赢,这个赌注,是累赘。

&ep;&ep;就这样,他跟了这个叫做毛一胡的阿凡提做徒弟,一晃就是十几年。

&ep;&ep;从抗拒学麻雀到最后麻雀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从讨厌这个师父到最后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时间是条漫长的大河,湍急又和缓,不紧不慢的改变着人和事。

&ep;&ep;郝萌道:“早知道进职业圈打比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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