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阳明亮温暖,小小的院子阴风阵阵。

&ep;&ep;李小凤无所谓,继续说道,“顾莞,我说的可不是吓唬你,你若让我看到你碰到你的弟弟,我一定剁了你的爪子。”

&ep;&ep;顾莞连道不敢,收拾好地上的碗筷,快飞跑回厨房。

&ep;&ep;关上厨房的门,顾莞重重扣下碗筷,当啷一声,正如顾莞波澜起伏,怒不可遏的心。

&ep;&ep;将怒气发泄在肉菜上,顾莞为顾大壮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ep;&ep;顾莞没资格上桌,端着一个小碗,可怜巴巴蹲在门槛上,吃着昨天的白米饭,下饭菜是那扑鼻的香味。

&ep;&ep;顾大壮三人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ep;&ep;神医颔首,“妞妞的手艺见长了。”

&ep;&ep;李小凤冷哼一声,“她要不是能干点活儿,我早将这赔钱货赶出去了。”

&ep;&ep;顾大壮逗弄着顾强,看似不掺和,实则这种冷漠更伤心人。

&ep;&ep;顾莞想不明白,李小凤对她苛责刁难,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李小凤这女人一心想要儿子,她又是个没带把的。

&ep;&ep;但是,顾大壮不同,前些年,顾大壮宠爱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难道就因为多了个儿子,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ep;&ep;顾莞转念一想,这是门内世界,没准就是幻想,幻想是假,假的不是真的,假的东西,终究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ep;&ep;顾莞囫囵吃下最后一口饭,手脚麻利收拾好餐桌。

&ep;&ep;大半夜时,一阵阵哀嚎此起彼伏。

&ep;&ep;“不行了,不行了,大壮,你让我先来。”

&ep;&ep;“小凤,我忍不了,我先来。”

&ep;&ep;“你们两个别争,这次轮到我了。”

&ep;&ep;神医快人一步,抢到了茅房。

&ep;&ep;顾大壮和李小凤眦目欲裂,弄死神医的心都有了。

&ep;&ep;两人忍了片刻,忍无可忍之际,就地解决,颜面无存。

&ep;&ep;顾莞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丑态,打了个哈洽便回房睡觉。

&ep;&ep;隔天大早,一股恶臭萦绕着顾家经久不散,路过的村民各个手捂口鼻,闪得远远的,要多快有多快。

&ep;&ep;顾莞睡了个饱觉,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

&ep;&ep;从今以后,只要顾大壮他们对顾莞稍有不客气,他们就得尝一尝病痛,比如三天居茅厕,五天奇痒难忍,七天腹疼不止等等。

&ep;&ep;顾大壮他们没有怀疑顾莞是在使坏,冥冥中不敢再对顾莞大呼小叫,好吃好喝养着顾莞。

&ep;&ep;转眼间,两年过去,曾经小婴儿顾强长成了肉嘟嘟的胖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和姐姐顾莞玩。

&ep;&ep;顾大壮和李小凤可瞧不过去,他们的儿子不和他们亲,反而和一个赔钱货姐姐弟弟好,他们如何能忍。

&ep;&ep;“强强,你是男孩子,不能和女孩子玩。”

&ep;&ep;“强强,你姐姐坏坏,爹爹和娘亲才是对你最好的。”

&ep;&ep;“强强,以后不准找顾莞玩,她是专吃小孩的妖怪。”

&ep;&ep;在顾大壮和李小凤的言传身教下,曾经一口一个姐姐的小甜心,变成了整日对顾莞吆五喝六的小霸王,有事没事就爱扯拽顾莞的头发。

&ep;&ep;因为顾昭的关系,顾莞对小孩的容忍度十分高,顾强拽她的头发,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不千倍百倍奉还顾强。

&ep;&ep;一来二去,小霸王更加厌恶顾莞,隔三岔五跟顾大壮和李小凤告顾莞黑状,平白无故冤枉顾莞。

&ep;&ep;现如今,顾强就是顾大壮和李小凤的心头肉,他们不可触碰的逆鳞,顾莞伤害他们的宝贝儿子,这等低贱的女儿,他们要不起,要不得。

&ep;&ep;在顾莞十五岁那年,他们以黄金百两的价格,将顾莞卖给县城的地主老爷为第十八任继室,须知,那为地主老爷已有七十高龄。

&ep;&ep;顾莞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出门前,意味深长说道,“父亲,母亲,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ep;&ep;顾大壮和李小凤满脸笑容,眼中却是阴郁凶狠,他们就不是父女、母女,而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ep;&ep;此时此刻,顾大壮和李小凤还不明白顾莞所言,急不可耐地送走顾莞。

&ep;&ep;顾莞冷笑一声,安安静静走入花轿。

&ep;&ep;红艳艳的花轿内,顾莞气定神闲地把玩红盖头。

&ep;&ep;“希望你们能够活过三天。”

&ep;&ep;几年的磋磨,几年的冷漠,足以将顾莞不多的感情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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