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赫连翊走在柏洲城的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周围一片喧嚣。

&ep;&ep;姑娘家的胭脂水粉,老婆婆的绣花布鞋,小孩子的玩偶面具,应有尽有。比之皇城,过犹不及。

&ep;&ep;毕竟,皇城处在天子脚下,有许多限制,而柏洲城,发展更加自由。

&ep;&ep;巡视一圈之后,他便觉得这样的寻找毫无用处。自古消息云集的地方就这么几个,酒馆、茶楼、妓院。

&ep;&ep;或许是因为在皇城时,对雁荭楼有所怀疑,所以赫连翊第一个选择的地方便是妓院,这个他以前从来不会踏足的地方。

&ep;&ep;如果雁荭楼是第一次,那么这个莺歌苑便是第二次。

&ep;&ep;齐菡纱带着面具,一路尾随在那人身后,就见着那人进了一家店铺。抬头一看,“莺歌苑”,一听都知道是青楼的名字。

&ep;&ep;她开始自己在那嘀咕,“到底是不是赫连翊啊,赫连翊这么闷骚,会去妓院?不过长得也太像了吧。赫连翊不是应该在皇城么,应该不会来这里吧。哎呀,不管了,还是小心点为妙。”

&ep;&ep;弓着身就准备悄悄离开,刚一转身就是一个踉跄。

&ep;&ep;“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呀……”没说完的话在看到来人后戛然而止,转身又想换个方向。

&ep;&ep;沈弈烯揪着她的衣领给拉了回来,“你去哪?”

&ep;&ep;齐菡纱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在呢,难道真被认出来了?莫非沈弈烯会透视不成。

&ep;&ep;压着嗓子变了音,“那个,这位公子,都是误会,刚刚不小心撞了你,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小的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了,再见!”

&ep;&ep;沈弈烯见她还在装,直接就伸手,揭下了她脸上的面具,青天白日之下,齐菡纱这回怎么辩驳都没用了。

&ep;&ep;反正都已经被揭穿了,她也可以挺直腰板了。

&ep;&ep;齐菡纱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ep;&ep;明明她都已经带着面具了。

&ep;&ep;沈弈烯看了看她的手,他能说只见到过她一个人这么走路么。别人走路的时候都是手心朝内,只有她走路,右手的手心朝后,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动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ep;&ep;只是沈弈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把玩着手上的面具,神情专注,否决掉,“我不知道是你啊。”

&ep;&ep;“那你拦我干什么?”大白天的拦个陌生人,不怕挨揍么。

&ep;&ep;“哦,我就是看着这面具好看,想借来看看,没想到揭下来竟然是你,我也吓了一跳。”沈弈烯解释得跟真的一样。

&ep;&ep;“……”

&ep;&ep;齐菡纱翻给他一个大白眼,骗鬼呢吧,真当她傻呀!

&ep;&ep;想到她自己不道德地准备跑掉,于是齐菡纱先发制人。“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再找不到人我就要报官了。”

&ep;&ep;沈弈烯抬手将面具还给她,丝毫没被她唬住。“我不过是去了趟茅房而已。”

&ep;&ep;“真的?”齐菡纱还是不信的,人家小二都说了没见他出来,上个厕所走窗户么,这么不走寻常路,有问题。

&ep;&ep;“当然。”沈弈烯回答得万分肯定。

&ep;&ep;满脸真诚,不像撒谎的样子。

&ep;&ep;姑且相信他说的话吧!

&ep;&ep;但如果是这样,那沈弈烯岂不就发现了她悄悄逃跑的事情?

&ep;&ep;果然,下一秒沈弈烯就问她,“倒是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回来之后小二告诉我房间已经退了。”

&ep;&ep;“我,我不就是看你不见了,出来到处找你嘛。”

&ep;&ep;“哦?当真?”

&ep;&ep;“当、当然!”

&ep;&ep;“那你为什么要把房退了?”

&ep;&ep;“我……”齐菡纱支吾了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我怕那家是黑店,把你做成了人肉包子,我就赶紧溜了,找机会报官。”

&ep;&ep;这个理由简直让沈弈烯哭笑不得。

&ep;&ep;“那你刚才是想往何处去?”

&ep;&ep;说到这一茬,齐菡纱突然反应过来,拉着沈弈烯就往旁边跑,直接拐进了小巷子里边,一脸紧张的神色。

&ep;&ep;沈弈烯看着她的神情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见鬼了?”

&ep;&ep;齐菡纱先往外面瞄了两眼,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这才开始跟沈弈烯说话。

&ep;&ep;“我跟你讲,我刚才看到个人,长得好像赫连翊啊,把我吓死了,会不会是来抓我的呀?”

&ep;&ep;沈弈烯脸色有细微的变化,然后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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