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话就跟在安慰我自己似的。

&ep;&ep;我甚至开始相信这个理由了。

&ep;&ep;进场时天还亮着,散场时却已是夜幕低垂。

&ep;&ep;我们走出音乐厅的大门,对面的中心广场上已经亮起了无数盏灯,音乐喷泉在鼓点节奏中摇曳生姿,一群跳舞的人将原本宁静的夜晚点缀得热闹非凡。

&ep;&ep;我的心情也在这样的场景下无端轻松愉快起来。

&ep;&ep;跟在陆瑾言身后,我稍稍放慢了一点脚步,却看见他停在几步开外,回过头来关切地叮嘱我:“这里人多,别走神,不然该走散了。”

&ep;&ep;他的表情始终维持在那种清浅怡人的状态,是我从第一次见他以来就熟悉的那一种。可是与过去一年半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我似乎能从一些细微的变化里分辨出他的情绪。

&ep;&ep;就好比现在,他的眉梢微微抬起,嘴唇稍微有些紧绷,眼神直直地定格在我身上。

&ep;&ep;这代表他有些担心。

&ep;&ep;我倏地笑了出来,走到他身旁抬头看着他。

&ep;&ep;“笑什么?”他问我。

&ep;&ep;“没什么,就是心情好。”我低下头去,心想,原来跟在心理医生旁边,我也不知不觉变得敏感细腻起来。

&ep;&ep;然而一切都好像被剧本安排好一样,这个夜晚终究没有辜负我的精心打扮。

&ep;&ep;我们才刚走到路口,还没来得及过街,身后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我们的脚步。

&ep;&ep;“祝嘉?”

&ep;&ep;我一顿,和陆瑾言一起回过头去。

&ep;&ep;几步开外,沈姿与陈寒并肩站在一起。

&ep;&ep;我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陈寒,他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然后毫不避讳地盯着我身旁的陆瑾言。

&ep;&ep;而这时候的我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对金童玉女今天竟然都穿了白色的T恤,就连陈寒的牛仔裤和沈姿的牛仔裙也都是浅蓝色系。

&ep;&ep;我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惊人的巧合,全世界那么多人,颜色却只有那么几种,撞衫的几率可比火山爆发的几率要大多了。

&ep;&ep;但我还是忍不住心一沉。

&ep;&ep;他们从来就没有对外宣布过他们在一起,可是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又有谁会相信他们没有在一起呢?

&ep;&ep;我甚至看见了沈姿面上的笑意,那么刺眼,充满了不友善的意味。

&ep;&ep;我想我大概善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不会觉得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浓的炫耀气息。

&ep;&ep;沈姿笑着问我:“呀,原来你也来听音乐会了,真巧啊!”

&ep;&ep;而陈寒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道:“这位是……”

&ep;&ep;陆瑾言没有说话。

&ep;&ep;于是我露出一抹没什么诚意的微笑,介绍道:“这是陆瑾言,我的——”

&ep;&ep;后半句卡住了,因为我发现我貌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

&ep;&ep;我的什么?我的叔叔?

&ep;&ep;估计我要真这么说了,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我可忘不了刚才陆瑾言在音乐厅里忽然翻脸的那一幕。

&ep;&ep;何止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

&ep;&ep;所以我干脆就这么戛然而止,不再往下介绍。

&ep;&ep;陈寒却好似抓住我的话不放过我似的,又冷着脸追问了一句:“你的什么?”

&ep;&ep;我憋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憋出来。

&ep;&ep;☆、第12章

&ep;&ep;幸好沈姿上前两步,当着陈寒的面故意说道:“肯定是嘉嘉的好朋友吧,不然不会一起来听两人音乐会!”

&ep;&ep;两人音乐会——非常意味深长的五个字。

&ep;&ep;说罢,她还笑盈盈地朝陆瑾言伸出手来,以示礼貌。

&ep;&ep;那只手修长纤细,莹莹如玉。

&ep;&ep;我盯着她的手,脑子里竟然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个念头:这只手就是连续考出五次一等奖学金的手,也是撕掉我的演讲稿叫我为此奋斗了两天的手。

&ep;&ep;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它,事后想起来,总觉得这时候的我表情一定十分诡异,带着一种黄继光舍身堵抢眼、董存瑞舍命炸碉堡的大无畏精神,一副要与它同归于尽的意味。

&ep;&ep;我以为像陆瑾言这么懂礼貌的人,必定会温文尔雅地伸出手来与她交握,然后用他那好听得随时令人怀孕的声音说句“你好”。

&ep;&ep;可是几秒钟后,我身侧的人却迟迟没有伸出手来。

&ep;&ep;我看见沈姿就这么神情尴尬地把手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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