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厅内的跪着的几个奴才见二爷发这么大的火,心也中是一阵害怕,但害怕归害怕,这次他们必须得将李管事告倒,不然以后定然没有好果子吃,狗娃胆子较大一些,当先开口道:“二爷,萍儿姑娘就是李管事安排到柴房帮忙的,这件事奴才敢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假。”

&ep;&ep;林敬之闻言点了点头,见狗娃似是还有话要说,就道:“你还有何事?”

&ep;&ep;“二爷,其实奴才这次过来,除了作证以外,还要告李管事分配活计不均匀,并克扣我们的月例钱!”事已至此,狗娃知道,他们这些人,已经与李管事势不两立了,便索性将来这里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ep;&ep;其实这次若是换作林老太君来问话,他们是不敢作证的,因为林府的人都知道,林老太君隔三岔五的就会夸奖李管事一番,说李管事是林老太君的心腹,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可换了林敬之就不一样了,林敬之为人公正,素来以严厉著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偏袒哪一边。

&ep;&ep;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下人,已经快被李管事逼的没有活路了。

&ep;&ep;“你……你血口喷人!”李管事虽然张牙舞爪,但却没有多少底气。

&ep;&ep;“是不是血口喷人,我自然会查清楚,狗娃,你给我仔细说说,李管事怎么分配活计不均匀,又怎么克扣你们的月例钱了?”

&ep;&ep;“回二爷,是这样的,林府上上下下一共有好几百口人吃饭,按规矩,柴房最少要安排十二个人,八个人负责劈砍,四个人负责拉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天能给各个厨房供应足够量的木柴,可李管事不但少安排了两个,而且还不让自己的子侄干活,如今柴房真正干活的只有七个人,奴才这七个人,不但要将木头劈碎,还要负责将砍好的木柴运到厨房,一天下来,能把人累的直不起腰来。”

&ep;&ep;狗娃说到这里,十分的委屈,“可就算这样也就罢了,奴才们顶多也就多干些活计,累不死人,可李管事不但偏袒自己安排在柴房的三个子侄,还天天骂我们七个偷懒不干活,只要找到点由头,就克扣我们的月例。”

&ep;&ep;“二爷,林府的待遇本来不错,奴才只是个最低等的下人,月例也有一百文大钱,这些钱足够奴才一家四口的日常开销了,可李管事做人不厚到,每次见到奴才休息,就会骂奴才偷懒,可劈砍柴禾这活计本来就是体力活,哪有一天到晚不休息的,骂完以后,李管事就会罚扣月钱,这样下来,奴才每个月,只能拿到五十文大钱不到,换作以往,奴才的爹爹也能挣几十文大钱,全家也能活的下去,可最近奴才的媳妇生了娃,就不够用了。”

&ep;&ep;“本来就是你自己偷懒耍滑,我罚你月钱没错,还有,我可没有偏袒子侄,他们干没干活,我可不知道。”李管事梗粗了脖子狡辩。

&ep;&ep;“你胡说,明明你就袒护了,上次你还亲自给我们训话,说是子侄家里事多,要我们多干一些。”另一个柴房的伙计,反口相讥。

&ep;&ep;“二爷,请您给老奴做主呀!”就在这时,有一个粗使婆子,突然大声哭嚎。

&ep;&ep;厅内跪着的几个下人闻言都转过了头,见是这个婆婆哀嚎,脸上皆是露出不忍之色,显然他们都认得这个婆婆,也清楚她家里有什么困难。

&ep;&ep;婉姨娘见那婆婆哭的伤心,心中不忍,温声劝道:“你先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二爷定会给你做主。”

&ep;&ep;那婆婆见林敬之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哽咽的应了一声,强行止住了泪水,将自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ep;&ep;原来这老婆婆一家是林府的家生子,也就是说世世代代都是林家的奴才,是没有自由的,就连官府里,都没有户口证明,老婆婆今年四十多,但由于吃的苦比较多,看上去倒似有六十岁,夫家姓张,叫张宝,一共生养过两个儿子,原本一家四口,小日子过的不错,但大儿子九岁那年,却因病夭折,张宝受不了打击,身子每况日下,三年后也闭眼而亡。

&ep;&ep;自此,一家四口变成了两口,只剩下了这位老婆婆与小儿子,张石,相依为命。

&ep;&ep;张石因为在家排行老二,所以认识的人都叫他张二,十岁那年,因为他在同龄中长的较为壮实,结果被林家管事征招到了训练场习武,成了一名护卫。

&ep;&ep;张家只剩下了这么一支香火,以后的日子里,这位老婆婆可谓过的是胆战心惊,生怕张二哪天出去执行任务时遇到坏人,丢掉了小命,这日子一晃,就是近十年,张二也娶了妻子,前不久才当上了父亲。

&ep;&ep;原本老婆婆都已经习惯了儿子给主子家当护卫,而且她曾听人说过,自己的儿子本领不错,是个好样的,心也就渐渐的放宽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灾难最终,还是降临到了儿子的身上,昨天早晨还好好的一个人,出去了一趟后,就少了一条胳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