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木和阮惜想的很美好,特地挑选了放假后丢人,可惜实在对自己的人缘过于高估了。
&ep;&ep;这对表兄妹怕是真不知道平日里横行霸道得罪了多少人,以至于阮惜在看到主席台两侧的观众席零零散散快坐满一半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脚,不想进到操场里了。
&ep;&ep;他俩并排挡在了教室通往操场的门口,后面还有才拎包准备去赶场围观的人,认不出他俩的背影,理所应当的吆喝着,“前面俩同学啊,你俩要出去就快点儿出去,不然借过下。”
&ep;&ep;进退两难。
&ep;&ep;阮惜咬着嘴唇踌躇,杨木用力拽了下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惜惜我们出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们。”
&ep;&ep;少年人远比成年人看中誓言和面子,哪怕杨木是个小混混、无恶不作,可他讲三分道义。
&ep;&ep;硬撑着也不肯让人在提到他名字的时候挂上句,“哦,杨木啊,那个打赌输了,死不认账的家伙。”
&ep;&ep;乔卿久和萧恕双双望向门口,杨木和阮惜磨蹭了会儿,还是走了出来。
&ep;&ep;不论有多少过节,做过多少恶心人的破事。
&ep;&ep;可最起码此时此刻,乔卿久是觉得阮惜和杨木是挺直了腰杆的。
&ep;&ep;恶心人的事海了去了,他们不认账,自己与萧恕也不能怎么样。
&ep;&ep;遑论他们人品如何,单就到底履约这件事情上乔卿久是佩服的。
&ep;&ep;少年人总是把誓言看的极重视,重诺、玩得起,说明人可能没想象里那样糟糕。
&ep;&ep;“下来吗?”萧恕跃下双杠,仰头问乔卿久,伸长了手臂给她扶。
&ep;&ep;阳光被槐树的茂密的枝叶阻隔,只有小块的光斑散落在荫蔽处,稀少的像是晴夜中的晚星,眯眼能看见塑胶操场上翻滚的热浪,蝉在嘶吼长鸣。
&ep;&ep;“好热。”乔卿久嘟哝着摇头,“我懒得下去了,你过去跟他们讲吧,我微信语音把我要说的发给你。”
&ep;&ep;萧恕颔首,“那乖乖坐着等哥哥回来。”
&ep;&ep;“我几时不乖了?”乔卿久低头,眉眼弯弯的问。
&ep;&ep;萧恕指尖勾了下她搭在双杠上的手,“我去了。”
&ep;&ep;杨木和阮惜异曲同工的带了帽子,帽檐宽大,打下的阴影隐掉了半边脸。
&ep;&ep;阮惜始终低着头,有颀长的影子由远及近,最后黑白aj出现在视线范围里。
&ep;&ep;“我替我家乔卿久传达下要求。”萧恕面无表情,冷清道,划开手机直接放了乔卿久的语言消息。
&ep;&ep;“今天天气热,阮惜不用跑,站主席台看你哥跑吧,杨同学直接按我们约定的来就可以,我在树荫下看着你们呢。”乔卿久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公事公办的讲着。
&ep;&ep;“听完了,按她说的来就可以。”萧恕垂眸按掉手机,心不在焉的讲。“我没有其他要求,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ep;&ep;说完转身走了,主角之一的乔卿久根本没到场,萧恕又潇洒离场,看客免不了唏嘘感叹少了些乐趣。
&ep;&ep;背后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卷纸做了面小旗,吆喝着,“来,参赛选手这边就位了啊。”
&ep;&ep;陈毅和路沉眠人手一个三脚架,高清单反摄像都安排上了。
&ep;&ep;不知道之前什么仇什么怨,反正今天是一并还清了。
&ep;&ep;奇耻大辱。
&ep;&ep;杨木脑海里浮现出这四个字,他开始跑了,跑的尽量慢,快到主席台的时候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ep;&ep;一中操场四百米一圈,十全四千米,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要命的距离。
&ep;&ep;但杨木不同,他还是个体育生,中考能进一中,体育加分必不可缺。
&ep;&ep;杨木包揽了他们班运动会各类长跑项目,甚至在高一运动会打破了本校五千米纪录。
&ep;&ep;五千米于杨木,不过是日常训练的某个环节罢了。
&ep;&ep;明明才只跑了半圈,杨木并是觉得累,他只是难开口喊出来。
&ep;&ep;这样的词汇拿来自喻实在是桩难事。
&ep;&ep;杨木攥紧了拳头,他闭着眼叫,“我是贱人!”
&ep;&ep;阮惜面如死灰的颤抖了一下。
&ep;&ep;在操场最角落,主席台和通往操场的门的间隙里,洛今靠着墙壁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滑下去。她听着操场上传来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声……才发觉自己依然无法释然,更无法原谅他们对自己做过的恶。
&ep;&ep;用贱来形容这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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