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不禁也笑起来:“多谢郑兄美意,只不过……”他揉了揉眉心,喃喃道:“一点子家务事,又怎好说。”

&ep;&ep;“让我猜一猜,必是有关令妹。”

&ep;&ep;养谦一笑默认。

&ep;&ep;郑宰思眼珠转动,笑说:“我又知道了,令妹身子大愈,又是及笄之年,莫非谦弟在为她终身考量?”

&ep;&ep;养谦心里忧闷,无人可说,这会儿借着酒劲,又见郑宰思这样善解人意,情不自禁说道:“我原本的确曾有此忧虑,谁成想,竟是白担心,妹妹她自己另有打算。”

&ep;&ep;郑宰思一怔:“这是说,令妹……已经有意中人了?”

&ep;&ep;养谦摇头:“若这样也罢了,她啊,竟不知听了谁的信口胡说,暗中打探宫中甄选女官的事呢!”

&ep;&ep;郑宰思闻言,长眉微挑。

&ep;&ep;***

&ep;&ep;春风吹过三月,月末,会试张了杏榜,养谦果然榜上有名,只等四月参与殿试。

&ep;&ep;这一届的主考官是户部尚书、阁老徐廉。

&ep;&ep;说起徐阁老也是大有来头,当年范垣参与科考的时候,他也同样是主考,同样也算做是范垣的座师。

&ep;&ep;先前,前任首辅程达京在的时候,徐廉便跟他暗潮汹涌,也是内阁中仅次于程首辅的、实力最雄厚的一个。

&ep;&ep;在程达京倒下之后,很多人都以为徐廉会成为继任首辅,谁知道范垣横空出世,抢在了他老师的前头。

&ep;&ep;据说徐廉因此十分仇视范垣,不过徐阁老涵养极佳,城府深沉,平日里跟范垣也依旧友好相处,看似一对十分和睦的师徒。

&ep;&ep;就算先前朝臣们联手整范垣的时候,徐阁老都按兵不动,所以范垣对他也始终礼敬三分,两人一直都相安无事。

&ep;&ep;进了四月,天更加暖,花园里的花开的沸沸扬扬。

&ep;&ep;眼见殿试在即,温姨妈十分挂心,打听广缘寺的香火最灵,就跟冯夫人说了,一定要去求佛保佑。

&ep;&ep;冯夫人知道她爱子心切,便道:“我的心跟你也是一样的,既然要去,就别静悄悄的,隆隆重重的去一趟,才看诚心。”

&ep;&ep;特命人提前三日通知广缘寺众僧,让洒扫寺院,屏退闲人,专等那一日去拈香拜佛。

&ep;&ep;是日绝早,冯夫人带了几位儿媳,温姨妈带了琉璃,女眷们的车驾,并丫鬟婆子们的车辆,盛放施舍、金银、香火的车,统共十四辆,占了半个长街,在小厮跟侍从的簇拥下,一并前往广缘寺。

&ep;&ep;养谦跟二爷范澜,三爷范波,并范东城等男子都在外间等候。

&ep;&ep;范澜笑对养谦道:“表弟这一次一定稳中三甲的,瞧瞧,阖府的人都出来给你祈福,这样大的福分,怕不稳稳妥妥的?”

&ep;&ep;范波也笑说:“我在外头,也常常听人说起表弟的诗词,都盛赞的了不得,说是江南文气,才子风流,我听了,面上也俨然有光的很。”

&ep;&ep;养谦原先虽然踌躇满志,但毕竟高中不高中这种事,没有人能够说的准,所以心态还算平和,可如今见如此哄闹起来,倒是让他有些压力倍增,见两位表兄如此夸奖,只得谦让。

&ep;&ep;范澜又斥东城道:“眼见你也要科考了,万不能再像是小儿般偷懒玩耍,一味的胡闹,竟要把学业认真起来,免得到时候空有老大徒伤悲之叹,听明白了?”

&ep;&ep;东城忙规规矩矩地答应。

&ep;&ep;这日回到府中,温姨妈叫了养谦进里头,把一个东西给了养谦。

&ep;&ep;养谦认得是一枚护身符,笑道:“母亲怎么也弄这些?”

&ep;&ep;温姨妈道:“哪里是我弄的?是你妹妹给你求的。”

&ep;&ep;养谦一愣,温姨妈道:“她特意给你求的,驱邪避凶,保佑平安的。”

&ep;&ep;温姨妈说着,又笑道:“原本你姨母跟我都以为她求的是保佑你殿试高中,大家也都这么以为,你妹妹却说,不管能否高中,她只要哥哥平平安安,康康健健的就好。我瞧大家都说她傻气呢。”

&ep;&ep;先前因琉璃暗中筹谋女官的事,养谦心里很不受用。

&ep;&ep;这些日子虽然也常去探望,只是心中毕竟郁郁地隔着一层,如今听温姨妈这般说,两只眼睛即刻红了。

&ep;&ep;养谦看着那护身符,又问道:“妹妹……可跟母亲说过别的什么没有?”

&ep;&ep;温姨妈道:“还说什么?”

&ep;&ep;养谦不敢透露:“我只是多问一句。”

&ep;&ep;温姨妈道:“是了,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微微敛了笑。

&ep;&ep;养谦心头揪起,忙问何事,温姨妈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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