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琉璃刚才一味地沉浸在回忆之中,竟然忘了自己正在给范垣揉头,手上自然也有些漫不经心了。

&ep;&ep;如今给范垣惊醒,琉璃怔怔看了他一会儿,望着面前这鲜明的浓眉凤眼,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p;&ep;“师兄……”低低地唤了声。

&ep;&ep;范垣仔细打量着她的脸:“怎么了?”

&ep;&ep;琉璃冲着他笑了一笑:“我刚才……想起先前,也是这样给爹揉头的。”

&ep;&ep;范垣一怔,心却无端地松宽了几分,继而也随着笑了笑:“难为你竟从我想到了老师。不过给我捏着,的确是委屈了你……”

&ep;&ep;琉璃忙摇头道:“不委屈,以后……我经常给你捏好不好?”

&ep;&ep;范垣听了这句,像是灌了一足杯的蜜糖水,心中受用的翻天覆地。

&ep;&ep;面上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是在咒我经常的头疼?”

&ep;&ep;“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叫起来。

&ep;&ep;范垣望着她着急认真的样子,憋不住正要笑,目光轻转看见门口进来一人。

&ep;&ep;当下忙敛了笑容站起身来。

&ep;&ep;进门的正是温姨妈,身后还跟着范二爷之妻曹氏。

&ep;&ep;琉璃见状,就也后退一步垂了手,范垣向姨妈跟二嫂行了礼,曹氏略坐了坐,便借口走了。

&ep;&ep;温姨妈端坐着,一贯的和蔼问道:“你从哪里来?”

&ep;&ep;范垣道:“先前在宫里伴驾。”

&ep;&ep;温姨妈打量着他:“难为你里里外外的,事情又多又忙,我不懂那些正经的军国大事,只想着你倒要好生保养身子才是,不要总紧着劳累坏了。”

&ep;&ep;范垣心头一动:“多谢姨母关怀。”

&ep;&ep;温姨妈笑道:“我不过是多嘴罢了,你别嫌我唠叨就是。”

&ep;&ep;范垣道:“姨母说笑了。”微微沉默,又道:“这样的唠叨我却巴不得多些。”

&ep;&ep;温姨妈听了这话,心里也受用,就看了一眼琉璃:“怎么只管呆站着,还不给你表哥换一杯好茶去?”

&ep;&ep;琉璃一探杯子:“这还是热的,不用换。”

&ep;&ep;温姨妈无奈地笑看着她,范垣轻轻咳嗽:“听话,去吧。”

&ep;&ep;琉璃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温姨妈故意要支自己出去,不知要说什么给范垣呢,范垣却先自己领会了。

&ep;&ep;琉璃脸上一热,才答应了声,低着头出去了。

&ep;&ep;温姨妈目送琉璃出去,便道:“纯儿是个实心的孩子,不像是别人一样七窍玲珑的。有时候偏又性情古怪,时而左犟,叫人头疼的很……可不瞒你说,当初我们在南边儿,纯儿的情形比这个时候还要坏上千百倍呢。”

&ep;&ep;范垣只是垂首听着。

&ep;&ep;温姨妈道:“不过,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疼,不管纯儿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跟她哥哥都当她是心头肉一样,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伤害。”

&ep;&ep;范垣道:“是。”

&ep;&ep;温姨妈细细看他,仍是微笑着:“那天你来了,向着我说了那一番话,我是全然想不到的,一时就像是失了魂魄,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些日子,心里有几句话,正好今日你在这里,就让我多唠叨几句,说的不顺耳的还请四爷不要见怪。”

&ep;&ep;范垣道:“您是长辈,纵有教诲,我也只是感激罢了。何况我也知道姨母的性情,从来只有好意,等闲不肯为难苛责。倘若有什么心里的话要教导提醒的,请您不必顾忌,说给了我知道,我也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ep;&ep;温姨妈听他回的这样动听有理,连连点头,方道:“原本我跟谦儿打定了主意,纯儿一辈子不嫁人也好,横竖有我们在的一天,就周全照料她一日,总归不会把她推出去风吹雨淋的,谁成想上了京后,她竟一日好似一日……又跟你有这样的缘法。但虽如此,我也知道这府里倒有一多半的人是不看好这门亲事,说实在话,我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毕竟……四爷你是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若说突然就喜欢上了纯儿,我还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呢。”

&ep;&ep;范垣道:“就像您说的,这也是缘分。”

&ep;&ep;温姨妈点点头:“如果你是真心疼爱喜欢纯儿的,便是她偌大的福分,也是我们全家的福分了,只是……”

&ep;&ep;温姨妈说到这里,敛了三分笑意,凝视着范垣道:“四爷自然是位高权重的,心思又深,只怕我们这些人难以窥知一二,虽说您看上纯儿是我们的荣幸,只是温家虽然势单力孤,却自来没有过要利用女孩儿攀权附贵的意,倘若四爷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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