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且说范垣在温养谦耳畔低语一句,养谦登时色变,回身向着在座众人做了个揖道:“有点急事,请恕我去去就来。”

&ep;&ep;在座除了徐廉范澜外,范波,郑宰思跟其他两位都忙起身,拱手回礼道:“不妨事,请自便。”

&ep;&ep;当即养谦跟范垣转身一起离开堂下,剩下众人都不知怎么样,范波因笑道:“这会子又有什么着急的事,就忙的这样,连四弟都跟着去了,总不成是新娘子有什么召唤吧。”

&ep;&ep;范澜咳嗽了声,范波就不吱声了。

&ep;&ep;徐廉仍是笑而不语,郑宰思心里有数,只笑着举杯道:“他们虽有事,咱们别自个儿冷落了,来,趁着他们不在,正好多喝两盅。”

&ep;&ep;众人这才又重又举杯。

&ep;&ep;***

&ep;&ep;范垣同温养谦往外而去,养谦心里紧张,悄悄看一眼范垣,却见他脸色平常,泰然自若。

&ep;&ep;养谦见他这般笃定,自个儿也很快镇定下来,如此一路往外,才出二门,就见前方路上,有个人晃晃悠悠地正下台阶。

&ep;&ep;养谦忍不住又看范垣一眼,范垣察觉,便向着他一点头。

&ep;&ep;两人紧走几步,齐齐行礼,口称道:“参见皇上。”

&ep;&ep;原来这来人正是小皇帝朱儆,虽然人小小的,派头奇大,背着两只小手,四平八稳地往前走过来,见他两人行礼便点头道:“免礼。”

&ep;&ep;两个人站定,养谦尚未说话,范垣道:“皇上怎么突然就来了?”

&ep;&ep;朱儆望着他,不答反问:“少傅成亲的那天人多,朕不来也就罢了,怎么你也不带着纯儿进宫看朕啊?”

&ep;&ep;按历来的规矩说,以范垣这般身份,成婚之后次日,应要带命妇进宫参见皇上。

&ep;&ep;只是范垣只怕琉璃见了朱儆后脸上会过不去,所以索性破格,并没有进宫去。

&ep;&ep;此刻见朱儆居然先声夺人似的问了起来,范垣道:“此等小事,本来不敢再去搅扰皇上。”

&ep;&ep;朱儆哼道:“这哪里是小事?不过也罢了,横竖你不进宫,朕出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这倒是给自己出宫找了个最合适不过的理由。

&ep;&ep;朱儆身后跟着的是太监陈冲,闻言笑道:“皇上是惦记着首辅大人呢。”

&ep;&ep;范垣虽然习惯了教训朱儆,只不过这并非在范府,而是在温家,且又的确是喜事,却也不便说些什么。

&ep;&ep;温养谦见状,便笑说道:“舍下鄙陋,皇上不嫌寒微,臣不胜荣幸感恩。”

&ep;&ep;朱儆笑道:“不用这样。你别赶我出去就是了。朕方才在外头听说今儿来了客人,都有谁呀?”

&ep;&ep;温养谦便一一说了,朱儆听说有徐廉在,对他这样的小孩子来说,那也是个古板忠直的老臣,若是相见了,恐怕又给他唠叨,总算堵住了范垣的嘴,若再招出另一个来反而不好了。

&ep;&ep;于是朱儆避之不及:“既然这样,朕不进去了,我又不喝酒,免得也扰了你们的兴致。你们自己仍进去喝就是了,也不用声张说我来了,别叫他们吃也吃不安心。”

&ep;&ep;养谦迟疑着应了声,朱儆又问道:“纯儿呢?”

&ep;&ep;养谦忙回在里间,朱儆笑道:“朕去找她说话就是了。”说完了,又对范垣道:“对了少傅,可恭贺你终于成家啦,朕……就祝你跟纯儿白首偕老,嗯……早生贵子吧。”

&ep;&ep;范垣原本肃然,直到听了这句,才微微一笑,真心实意地拱手躬身道:“多谢皇上吉言。”

&ep;&ep;养谦在旁听见朱儆说“早生贵子”,只觉着眼皮啪地跳了跳,却也罢了。

&ep;&ep;于是养谦亲自领路,先送了朱儆到内宅过去,这边范垣自己回到席上照应。

&ep;&ep;***

&ep;&ep;朱儆进里的时候,琉璃正在跟温姨妈说些闲话,问酒席摆的如何,今日又有谁来之类。

&ep;&ep;温姨妈也问她范府里如何,叮嘱她跟妯娌等好生相处之类。

&ep;&ep;正说话,听外头道:“大爷进来了。”

&ep;&ep;因为内宅的丫头们从没有见过小皇帝的面儿,且朱儆又是微服,所以她们都不认得,只见温养谦领着个派头十足的小孩子,还当是范府或者其他王公贵宦府里的小公子罢了。

&ep;&ep;温姨妈跟琉璃自不知道,温姨妈便跟琉璃说道:“我正要再嘱咐他几句,别叫他为难了四爷呢。”

&ep;&ep;琉璃笑道:“这怎么会?”

&ep;&ep;温姨妈道:“你不知道……”才说到这里,外间温养谦咳嗽了声打断了,掀起帘子道:“母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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