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为什么一出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捆了?”

&ep;&ep;被这双无喜无怒的眼睛盯着,冯夫人呼吸有些急促。

&ep;&ep;她生生咽了口唾液道:“你……原来你绕了这个圈子,是要跟我兴师问罪,那时候她的人在东城身边,她又在现场,我不问她问谁?”

&ep;&ep;“可那时候秀儿已经死了,那姨娘岂非也算是受害之人,为什么要先怀疑她,就算怀疑,也不必立刻就到了要严刑拷问的地步。”

&ep;&ep;舌头僵梗,冯夫人知道自己先前行事太急了,但一则她疼爱东城入骨,二来恨许姨娘入骨,两下冲突,自然先把火烧到了许姨娘头上。

&ep;&ep;而范垣显然指的也是这个,只是冯夫人想不到这次他居然撕开了说罢了。

&ep;&ep;对上冯夫人愤怒惊愕的眼神,范垣道:“我另外开府去住,夫人从此清净,只怕从此也安了心。姨娘也自安生些。”

&ep;&ep;冯夫人虽然知道他是在顶撞斥责自己,但他偏偏又没说什么重话,反而一股为了自己好的意思。

&ep;&ep;冯夫人一时气怔。

&ep;&ep;还是许姨娘急道:“我早和你说过,我是不出去的!”

&ep;&ep;范垣没做声,冯夫人已经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去?你早该去了!安安稳稳做你的诰命夫人去是正经,这里容不下你!别再在这里委屈了!”

&ep;&ep;许姨娘含泪叫道:“夫人……”

&ep;&ep;范垣看看她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抬臂握住琉璃的手,竟是拉着她往外而去。

&ep;&ep;琉璃心里还想给他们二人调停一下,谁知又看冯夫人跟许姨娘如此,更要安抚了,岂料范垣竟不睬别人。

&ep;&ep;琉璃还想试着留下,范垣的手却握的紧紧的,琉璃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就身不由己跟着他出门去了。

&ep;&ep;身后冯夫人原本怒火朝天,许姨娘又委屈的不成,突然看范垣这样独断的行事,两个人不由都怔住了。

&ep;&ep;那边范垣拽着琉璃的手出了上房,一言不发往前疾步而行。

&ep;&ep;因为今日的事闹得极为轰动,又是出了人命的,京兆府早也来了人验尸,二爷范澜跟三爷范波陪着走动。

&ep;&ep;大爷范波跟几个小辈等却在上房外的小静轩里等候,上房之外更有很多的丫鬟婆子,小厮们等候差遣。

&ep;&ep;众目睽睽之下,便见范垣同琉璃出了上房,竟谁也不理会,一直往四房的方向去了。

&ep;&ep;琉璃起初还想挣扎,或叫范垣放手,谁知一抬头看见那许多双惊愕的眼神,当下脸上就微微薄红,只得一声不吭,低头随着范垣而行。

&ep;&ep;就在两人走开之后,背后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ep;&ep;正范波跟范澜打发了京兆府的来人,也看见了这一幕,范波苦笑道:“这、这是在干什么呢……”

&ep;&ep;范澜叹了口气,满脸不大赞同。

&ep;&ep;突然门上来人道:“二爷,温家大爷听说府里有事,特来探望。”

&ep;&ep;范澜才忙道:“快请!”于是忙又转身,自去接迎温养谦。

&ep;&ep;且说范垣带了琉璃回到房中,有些丫头见他脸色不好,忙都躲闪了。

&ep;&ep;范垣这才撒开手,他转身望着琉璃,默看了半天,才说道:“你没吃那些东西?”

&ep;&ep;琉璃本以为他是在生冯夫人的气之类,突然听了这句,便道:“啊,没有吃。”

&ep;&ep;范垣直直地望着她,又问:“为什么不吃?”

&ep;&ep;琉璃道:“我心想着要先孝敬夫人们。”

&ep;&ep;沉默,范垣看了琉璃片刻,才又道:“那为什么……把松子酥给了姨娘?”

&ep;&ep;琉璃心一跳,双眸微睁:“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ep;&ep;范垣声音微冷:“我只问你为什么。”

&ep;&ep;琉璃低下头去,咬了咬唇,低声道:“我起初本想给姨娘那一样蛋香酥的,只是想着‘团圆’两个字,就换了那个。”

&ep;&ep;虽跟儆儿不能团圆,但好歹也借着“团圆”这个意头,受用那孩子的一点心意。

&ep;&ep;范垣不出声。

&ep;&ep;琉璃心里略有些酸凉,讷讷道:“你、难道是在怪我牵连了姨娘、还差点害死了她吗?”

&ep;&ep;虽然冯夫人那边儿兀自狐疑毒是不是在府里沾染的,但琉璃几乎是本能就认定,一定是宫里。

&ep;&ep;想想自己还欢欢喜喜地把那点心送来送去,差点害死几个人,也是禁不住一头冷汗。

&ep;&ep;半晌,“呆丫头。”一声五味杂陈的轻叹,范垣张开双臂,将琉璃整个人紧紧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