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那样一眼不眨地望着她,这种古怪的表情,就好像……才听见琉璃说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一样。

&ep;&ep;琉璃心中一凉,索性把他的手丢开:“不喜欢就算了。”

&ep;&ep;胸口有些闷闷的,琉璃索性翻身躺下,不理床边的范垣。

&ep;&ep;琉璃本只是赌气任性而已,只当范垣应该会来哄回自己,谁知躺了半晌,身后毫无动静。

&ep;&ep;琉璃越发闷得不行,举手在胸口抚了抚,想回头看看他怎么了,又拉不下脸。

&ep;&ep;幸不多时,小桃捧了一碗汤进来,却见范垣坐在床边,不言不动,琉璃背对着他侧卧着,倒不知如何。

&ep;&ep;小桃行礼,低声道:“大夫说奶奶如今……”却吃不住琉璃把喜讯跟范垣说了没有,便不敢擅自透露,只忍笑道:“如今身子贵重,虽有点小寒症,却不碍事,且奶奶身体有些虚弱,别的药索性不吃,且喝这补身汤是最好的。”

&ep;&ep;琉璃听不见范垣出声,疑心他悄悄地走了,心中又惊又疑,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她回头道:“我才不喝,谁爱喝谁喝去!”

&ep;&ep;顺势飞快扫了一眼,却见范垣仍是坐在床边不曾离开,只是默默地。

&ep;&ep;小桃吓了一跳,不知她怎么竟动了怒,忙道:“大夫说奶奶这会子不能生气……”

&ep;&ep;“用你管我呢。”琉璃没好气的。

&ep;&ep;小桃正不知如何是好,范垣起身,将她手中托着的药碗接了过来。

&ep;&ep;琉璃见状,又愤愤地卧倒。

&ep;&ep;那边小桃悄然退出,范垣捧着药回到床边,在琉璃肩头轻轻一扶:“好好的动什么怒?快起来喝汤。”

&ep;&ep;琉璃见他仿佛失忆一样,浑然不提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心中更是大惊不安。便紧闭双唇理也不理。

&ep;&ep;范垣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药碗:“你想必是怕这药苦,我替你先尝一尝就是了。”说着,果然喝了一口,顿时皱眉道:“这是什么药,难道是放了黄连不成,怎么苦成这样,你必然不爱喝。索性我替你都喝了罢。”

&ep;&ep;琉璃睁大双眼,听到这里,回头忍笑道:“胡说,你喝这个干什么?”

&ep;&ep;这明显是给她补身体甚至补胎的药,范垣一个大男人喝这个,岂非笑话。

&ep;&ep;范垣笑道:“既不让我喝,少不得夫人喝了。”

&ep;&ep;琉璃对上他的眼睛,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为什么、什么也没说?”

&ep;&ep;“我要说什么?”

&ep;&ep;琉璃咬着唇:“我怀了身孕,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喜……你难道是不想吗?”

&ep;&ep;范垣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碗:“你先喝了这个再说,药凉了就不好了。”

&ep;&ep;琉璃道:“我不喝,你若是不喜欢,那又何必……”

&ep;&ep;范垣不等她说完,便握住了她的嘴:“别说不好听的话。”

&ep;&ep;琉璃看着他,眼中潮热:“师兄。”

&ep;&ep;范垣对上她神色复杂的眼神,点头苦笑道:“你哪里知道,我朝思暮想跟你在一起,朝思暮想能有跟你的儿女……但是以前,连在一起都尚且不能,更不必提其他了。”

&ep;&ep;这却跟琉璃的心思有些异曲同工,原先她是皇后,是皇太后,自然再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ep;&ep;范垣一手握着药碗,一边将琉璃揽入怀中:“有个你跟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想。”

&ep;&ep;范垣有一句说不出口的话,也是他说不出口的遗憾。

&ep;&ep;他自然是极为渴盼跟琉璃有个自己的血脉,只是如今,眼前的人是琉璃,也似是温纯,倘若生出了孩子,虽然是他的血脉,但认真算起来,却仍旧算不上是纯粹的琉璃的血脉。

&ep;&ep;也许世间的事,真的终究不能两全。

&ep;&ep;他不敢把这句话再说出来,毕竟如今两人能以这种方式修成正果,已经算是上天格外恩待。

&ep;&ep;至于其他的,私心而论……却都无法跟他们能在一起厮守相比。

&ep;&ep;琉璃仰头看看范垣:“师兄。”

&ep;&ep;范垣敛了思绪,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乖,有了孩子固然很好,只是我最想的是,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把身子调理好了,对你,对……孩子,自然都好。”

&ep;&ep;琉璃听了这句,才展颜一笑:“我难道不知道?”终于就着他的手将汤药喝了。

&ep;&ep;这日养谦从翰林院回来,听温姨妈说了此事,自然也是喜不自禁,忙去探望琉璃。

&ep;&ep;兄妹两人又说了半晌话,养谦叫她多休息,才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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