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成亲,却成了甩手掌柜,许是翰林院事多,对家里这些竟不肯上心。

&ep;&ep;期间养谦来范府探望过琉璃两次,兄妹两人说起这位李小姐来,养谦只是笑说很好。

&ep;&ep;养谦又将朱儆说过要出府来瞧她一节说了,琉璃听了这句,无端心跳加快,忍不住抚了抚仍旧平平坦坦的腹部。

&ep;&ep;这日范垣回来,才进门,便见琉璃正发呆地看着桌上一件棉衣,却正是之前她想给朱儆做的那件儿。

&ep;&ep;本来早该做好了,只因为怀了身孕,不管是温姨妈,冯夫人,曹氏,还是范垣,皆都不许她劳神劳力,又叫丫头们伺候好了,因此就把这件衣裳搁下了。

&ep;&ep;近来因为觉着身上并没什么不适感,才又拿出来,今儿总算是完工大吉。

&ep;&ep;又想到养谦跟自己说的话,假若儆儿真的要出宫来见自己,倒是要趁机把这棉衣给他,毕竟现在正是天儿最冷的时候,正需要这个。

&ep;&ep;且这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今年若不穿上这棉衣,再过一年,个子蹭蹭的长高,这衣裳自然就穿不下了。

&ep;&ep;琉璃只管出神,竟没有发现范垣从外头进来。

&ep;&ep;范垣瞧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在惦记朱儆了,他笑了笑,故意先咳嗽了声,抬手在琉璃眼前晃了晃:“是在想什么,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ep;&ep;琉璃在他咳嗽的时候就已经醒觉了,又见他晃动手掌,便慢慢地握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p;&ep;范垣道:“才进门。这袄子终于做好了?”

&ep;&ep;琉璃“嗯”了声,又问:“吃饭了么?”

&ep;&ep;琉璃叫把热了的饭菜摆来的功夫,范垣却去打量那袄子:“你想什么时候给他?”

&ep;&ep;琉璃不敢就把养谦透露的话告诉他,毕竟她心里明白,范垣不喜欢朱儆一个劲儿往外跑。琉璃便道:“还没想好呢。”

&ep;&ep;范垣道:“不打紧,慢慢想就是了。”又打量这袄子的针线,赞道:“比先前进步了好些。”

&ep;&ep;琉璃笑道:“又笑我。”

&ep;&ep;范垣道:“哪里是笑,不信比一比看看。”说着探手入怀,掏了一把,手掌里摸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个银壳莲纹的西洋怀表,另一个怪模怪样,看着眼熟,赫然正是琉璃先前送给他的那个小荷包。

&ep;&ep;琉璃不敢置信:“师兄你、你难道一直都随身带着?”

&ep;&ep;范垣仿佛觉着她问的可笑,便道:“当然了。”说着,把荷包往前一比,跟那袄子的针脚一对,果然高下立判。

&ep;&ep;琉璃见那荷包的走线歪歪扭扭,时而稀疏的像是秃子头上的毛,时而密成一团犹如蜈蚣的脚,简直不堪入目。

&ep;&ep;相比较而言,这袄子果然眉清目秀,堪称上品起来。

&ep;&ep;琉璃望着那荷包,不禁红了脸,像是发现了自己的丑行一样:“这个丑东西你干吗随身带着?还不快扔了它!”

&ep;&ep;范垣道:“哪里舍得。”说着便要仍放回怀中去。

&ep;&ep;“你给我!让我扔了它。”琉璃忙要抢过来,范垣举高了不给她,琉璃踮起脚伸长手臂只管去够,冷不防给范垣拦腰一抱,搂在怀中去了。

&ep;&ep;琉璃仰头望着范垣,范垣道:“天底下多得是精致的绣工,数不胜数,这样丑的却是独一无二,自要好好珍惜才是。”

&ep;&ep;琉璃愣了愣:“你说我是丑的独一无二?”

&ep;&ep;范垣笑道:“我说的是荷包,干什么要举一反三。”

&ep;&ep;琉璃顺势搂住他的腰:“师兄。”

&ep;&ep;范垣“嗯”了声,琉璃的心隐隐地有些惶惑,却不想跟他说这些,只又问道:“今天儆儿可乖么?”

&ep;&ep;范垣道:“皇上很好,你放心就是了。”

&ep;&ep;“是啊,一天比一天大了,自然更加懂事,过了年就九岁了。”琉璃说着,泪已经从眼中涌了出来。

&ep;&ep;近来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每次想到朱儆,都忍不住鼻酸流泪,先前怕范垣担心,就也不大跟他说起朱儆,此刻不由自主提起来,仍是忍不住。

&ep;&ep;范垣用拇指给她将脸上的泪轻轻抹去:“皇上的翅膀一日硬似一日,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明君,你该替他高兴才是。”

&ep;&ep;“是。”琉璃低低答应了声,转头望着桌上的那见棉袄。

&ep;&ep;范垣知道她伤感,便有意逗她开心,因说道:“你只做了这一件儿?”

&ep;&ep;琉璃果然顺口应道:“是啊。不然还要多少?这一件就耗费了几个月功夫呢。”

&ep;&ep;范垣道:“你只做一件,小心那没得到的人会醋意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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