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边琉璃欠身,温姨妈早紧走两步按住了她:“快别动。”

&ep;&ep;李氏在后面细细打量,却见面前的女孩子看着年纪很不大,身着藕荷色的绫子裙,乌发斜斜地用一根银簪挽着。

&ep;&ep;她的脸上素净的不带妆,显得容色有些憔悴,整个人看着娇袅不胜病歪歪的,倒是没有自己之前听说过的那样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ep;&ep;温姨妈安抚住琉璃,回头看着李氏道:“这就是你新嫂子了。”

&ep;&ep;李氏忙上前道:“妹妹可大安呢?”

&ep;&ep;若从范垣一处论,琉璃如今是一品的命妇,李氏见了琉璃自要行礼,只是从家里来说,倒是不必如此了。

&ep;&ep;琉璃不便动弹,便向着李氏含笑点头,口称:“嫂子好,恕我失礼了。”

&ep;&ep;当下温姨妈挨着琉璃坐了,李氏在床边的一个小锦墩上坐了,大家说些闲话。

&ep;&ep;琉璃细打量李氏,瞧着她有些眼熟,再想一想,终于记了起来,先前李国公府里有个姑娘入了宫,曾被先帝封为贵妃,后来一病死了,这李诗遥的脸容竟有些像是那早逝的李妃。

&ep;&ep;琉璃心中感慨,又听李氏的言语,倒不愧是大家子里出来的,很是温良谦和,琉璃也为养谦能娶了这样的贤妻高兴。

&ep;&ep;中午时候,便留两人吃饭,正范垣从外回来。

&ep;&ep;李氏要回避,温姨妈只说不妨,于是彼此相见了。

&ep;&ep;李诗遥对于范垣,向来是大名如雷贯耳,却从未见过人,如今见了,却见人物端肃清正,冷冷然不怒自威,她心中早先怯怕了,行了礼后,便不敢再看一眼。

&ep;&ep;温姨妈却知道范垣回来了,必跟琉璃有体己话说,便引着李氏先退了出去。

&ep;&ep;李氏跟着退出,到了小厅里吃饭,因悄悄地对温姨妈道:“我常听人说首辅大人日理万机,甚是忙碌,没想到今儿一来就遇见了。”

&ep;&ep;温姨妈笑道:“若是在以前,要见他自然是难的。只是如今不同了罢了。”

&ep;&ep;李氏不解,便问缘故,温姨妈笑道:“还不是因为他惦记着纯儿,所以必要回来看一眼呢。”

&ep;&ep;早先在范府的时候,范垣常常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但自打搬了出来,不论多忙,每天都要回来一次的,及至这次琉璃有了身孕,便每天中午也要回来看一趟。

&ep;&ep;李诗遥听了,恍然明白,叹道:“没想到首辅这样疼爱夫人。”情不自禁说了这话,又觉着有些冒失,忙看温姨妈一眼,幸而温姨妈并未留意。

&ep;&ep;且说范垣到了里屋,底下小桃等丫头便叫厨下把饭送了进来。

&ep;&ep;范垣见有一砂锅海参香菇鸡汤,就起手舀了一碗,试了试不算太烫,且又鲜香,才送给琉璃。

&ep;&ep;琉璃慢慢地喝了口:“这个味儿好,你也多喝两碗。”

&ep;&ep;范垣笑道:“知道。”又捡了两样清淡些的薄脆鲜笋给她送到嘴边。

&ep;&ep;琉璃见他只是忙,便说:“我吃不下这许多,你不用管我,自己快吃。”

&ep;&ep;原来琉璃知道范垣抽空回来很不容易,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得走,所以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

&ep;&ep;范垣道:“不妨,今日时间宽绰些。且岳母在这里,你反倒催我了。让她听见了像什么。”

&ep;&ep;琉璃笑道:“你什么时候这样讲究起来,又不是外人。”

&ep;&ep;范垣这才在她旁边坐了,陪着吃了午饭后,温姨妈那边也吃完了,过来略说了两句,范垣便告辞去了。

&ep;&ep;温姨妈陪着琉璃解了半日闷,因见她精神很好,心中宽慰,下午时候,就携了李氏仍旧回温家去了。

&ep;&ep;路上,李氏便跟温姨妈道:“难怪夫君跟婆婆都疼爱妹妹,生得实在是极好的模样,性子又温柔,真是个可人怜的,我才一见就也喜欢的了不得。”

&ep;&ep;温姨妈笑道:“你妹妹当真什么都好,可就是那身子弱一些,实在叫人不放心。”

&ep;&ep;李诗遥道:“太太别担心,妹妹真是个有福的,不是说太医都在府里的?仔仔细细调养上几日,必然就大好了。”

&ep;&ep;“阿弥陀佛,我也盼着呢。”温姨妈点头。

&ep;&ep;李氏想了会儿,又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哪里能想到的缘分呢,若是先前家里没有上京来,可怎么说。”

&ep;&ep;温姨妈笑道:“可不是?若没上京,哪里得这门亲事,连你跟谦儿也不能成的,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ep;&ep;李诗遥脸红道:“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我来了。”

&ep;&ep;温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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