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不需要做出令人恐惧的选择。

&ep;&ep;先帝已去,儆儿还在。

&ep;&ep;她同范垣也已经儿女成行。

&ep;&ep;但是鼻子仍是有些泛酸,眼睛也发涩。

&ep;&ep;范垣拢着她的肩头问:“是做了噩梦了?”

&ep;&ep;琉璃点了点头:“嗯。”

&ep;&ep;双胞兄弟闻言,心领神会,齐声说:“母亲这么大了,怎么也会做噩梦?”

&ep;&ep;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却满脸大人般的傲然,毕竟,他们并没有因为做噩梦而吓得哭起来,他们已经是小小的男子汉了。

&ep;&ep;琉璃望着两个孩子小大人般的神情,在瞬间破涕为笑。

&ep;&ep;她举手,把两兄弟半抱半拉地带到榻上身边,一左一右地抱入怀中。

&ep;&ep;两个骄傲的小男孩儿立刻变得乖巧:“母亲不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ep;&ep;琉璃眼中还有泪光,却笑个不住,在两人脸上亲了亲:“好好好。”

&ep;&ep;范垣在旁边瞧着这一幕,想到方才听见琉璃的梦呓。

&ep;&ep;他心中狐疑,却并不提起,只笑道:“混小子们,这会儿只管说,等长大了还不是跟明德一样,哪里还栓得住?我原本还以为留明澈在家里陪着你,谁知也迫不及待的飞了,一个个都靠不住。”

&ep;&ep;琉璃抱着小孩子们,心中的惶惑惊痛才慢慢地消散,听范垣如此说,问道:“对了,明澈现在怎么样了?”

&ep;&ep;明德奉命游学,在南北士子之中声名鹊起。

&ep;&ep;且明德行事稳重,很有章法,更虽有才华,并不轻浮,反而谦恭温良,是以不仅许多年纪差不多的才子敬慕他,更很得许多大儒的青眼,交口称赞,所以虽还未曾参与科考,却先盛名在外了。

&ep;&ep;且明德身边也有范垣所派的侍从相随,时不时会传信回来,不必担忧。

&ep;&ep;只有明澈是女孩子,又是偷偷跑出去的,让琉璃十分挂念,生恐她缺衣少穿,或者少不经事的被人欺负了。

&ep;&ep;范垣道:“放心,明澈现住在温家住的很安稳,她鬼精灵着呢,你只担心别人被她欺负,别为她担心才好。”

&ep;&ep;琉璃笑道:“明澈的心计却很像是师兄了,生为女孩子实在是可惜了。我常常听她自怨自艾,觉着自己该是个男孩子,那才自在呢。”

&ep;&ep;琉璃说到这里,略略迟疑,不晓得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ep;&ep;范垣何等精明,早在提起了明澈的时候,就料到琉璃的意思了,因说道:“你是不是担心她见到了……他?”

&ep;&ep;琉璃立刻明白,忙点头。范垣说道:“我得消息的时候,还并未有事,不过既然到了天子脚下,如果碰了面,也并不意外,横竖一切自有缘法,以他的心性,绝不至于对明澈如何,他只瞧我不顺罢了。”说到最后,便故意流露出一丝淡漠。

&ep;&ep;琉璃忙抬手拉住他的衣袖:“师兄……”

&ep;&ep;范垣才笑道:“行了,我只说说罢了。我若有什么怨言,就不至于心甘情愿的深隐潜藏了。”

&ep;&ep;他们说着,双胞兄弟便问:“父亲在说大姐姐遇见了哥哥吗?”

&ep;&ep;原来两兄弟毕竟年幼,懵懂之间,以为两人说的是明澈遇到了明德。

&ep;&ep;范垣同琉璃对视一眼,琉璃摸摸两人的头,笑道:“是呀。”

&ep;&ep;到年底的时候,京城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太妃病弱,明澈进宫陪侍严太妃去了。

&ep;&ep;至少,范垣是这样对琉璃说的。

&ep;&ep;***

&ep;&ep;对于朱儆而言,这一个新年过的尤其不同。

&ep;&ep;在郊县虽早有防备,仍是给明澈偷偷逃了,对此,朱儆并不觉恼怒。

&ep;&ep;经过这数年历练,皇帝早不是当初那个动辄燥怒、冲动的小孩子了,同时随着年纪的越来越长,对于先前他所厌恶恼恨的范垣对自己的种种教诲,却有了不同的感悟,慢慢地觉察出范垣的苦心来了。

&ep;&ep;所以这一次,才按捺不住南下,一则是找寻生母,二则是为了……自己的老师。

&ep;&ep;但虽然朱儆的心意已经转变,可正如范垣所说的一样,倘若他不曾娶了琉璃,那么两人之间兴许会“前嫌尽释”。

&ep;&ep;然而,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都会对“继父”有些异样心情,何况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哪里会容忍这种事,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心坎。

&ep;&ep;倘若当初范垣死在了南安王的手中,此后小皇帝长大,回想起当初他的种种教诲以及种种好处来,兴许会后悔,也兴许会感念,但如果事情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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